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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戰隊休息室。
花樓和貝克曼兩個人,像是被瞬間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他們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
那兩雙因為激動而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此刻,死死地鎖定在屏幕上。
鎖定在那個,扛著煉丹爐,心滿意足地朝著中路走去的身影上。
大腦,一片空白。
空氣,凝固成了鉛塊。
壓抑。
令人窒息的壓抑。
花樓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會?
他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個三級的太乙真人,沒有懲戒。
在自家中單第一時間支援到位的情況下。
當著自家四級,手握雙殺,裝備等級全麵領先的鎧的麵。
把藍buff給搶了?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拙劣的笑話。
一個充滿了荒誕和諷刺的黑色幽默。
可它,就這麼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發生在萬眾矚目的勝者組決賽舞台上。
發生在,他們b戰隊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緣的賽點局。
花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徹底底地擊碎了。
他引以為傲的遊戲理解,他賴以生存的戰術博弈。
在那個少年的麵前,顯得是那麼的可笑,那麼的不堪一擊。
自己的隊員,到底是在跟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在打比賽?
一旁的貝克曼,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緊握的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泛白,微微顫抖。
他閉著眼,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任何東西。
又似乎是在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剛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完了。
他的心中隻剩下這兩個字。
心態。
隊員們的心態恐怕已經徹底崩了。
暖陽,那個剛剛才找回自信,用一波天秀雙殺宣告自己回歸的野王。
在經曆了這樣一波,堪稱羞辱的反野之後。
他還能保持冷靜嗎?
他還能,用之前那種無所畏懼的心態去麵對接下來的比賽嗎?
貝克曼不敢想。
他隻知道,自己剛剛才看到的那一絲希望的曙光。
在這一刻,被那個小小的身影用最殘忍的方式,給徹徹底底地掐滅了。
就在這時。
大屏幕上,導播切入了剛才那波反野的回放。
每一個細節都被放慢了數倍,清晰地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花樓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過去。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
那個太乙真人在花卷閃現過來的一瞬間,那個快到極致,精準到毫秒的微小走位。
他看到了,那三段控製技能之間,那近乎於無縫的完美銜接。
他看到了,暖陽的鎧,在長達一點七五秒的時間裡,像一個木樁一樣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
那一刻,暖陽的手指肯定是在瘋狂地,徒勞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那個灰色的懲戒圖標。
花樓的心中,那股因為震驚和憤怒而狂跳不止的心,在這一刻漸漸地平複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一種,對絕對實力的,最純粹的敬畏。
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充滿了複雜情緒的驚歎。
“這細節……”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在寂靜的休息室裡回蕩。
“技能釋放的時機,把握得太準了。”
“暖陽恐怕一直按著懲戒,都放不出來吧?”
他緩緩地,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那口氣,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釋然。
輸給這樣的對手,不丟人。
真的不丟人。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