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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席。
接下來的兩分鐘,對於所有b戰隊的粉絲而言,是一場漫長到近乎凝固的折磨。
瓶子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激昂,隻剩下一種機械式的播報。
“太乙真人出現在了下路。”
“他開始清理兵線,喬兮的伽羅和星宇的張良嘗試性地上前防守。”
屏幕上。
那扛著煉丹爐的身影隻是不緊不慢地亮起了一技能的光芒。
喬兮和星宇的腳步瞬間停滯。
他們甚至不敢交出任何一個技能去消耗。
隻是遠遠地看著。
看著那座防禦塔的血量,在兵線和那個怪物的普攻之下飛速下降。
守不住。
兩個人的心中同時浮現出同一個念頭。
硬守,就是送死。
他們毫不猶豫地向後撤退。
b戰隊的下路外塔,應聲告破。
“b選擇了放塔。”
瓶子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兩個人根本處理不掉這個太乙真人。”
李九的視線卻緊緊鎖定著小地圖。
“不,不止是兩個人。”
他的聲音低沉。
“你看暖陽的鎧和花卷的安琪拉,他們正在朝著下路包夾。”
“可是,太乙真人已經走了。”
“在推掉下路塔之後,他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鑽進了b的野區。”
“他的目標,是上半區的對抗路!”
靈兒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的機動性也太強了吧?”
“b戰隊五個人,感覺就像是被他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他們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
何止是跟不上。
簡直就像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而b戰隊的五個人,就是那五隻被戲耍得團團轉的老鼠。
他們嘗試過。
在太乙真人推上路外塔的時候,他們集結了三個人。
暖陽的鎧,梓墨的羋月,花卷的安琪拉。
他們覺得,三個人總該有一戰之力了吧?
結果呢?
那個煉丹爐隻是在人群中炸開了一次。
花卷的安琪拉血條瞬間蒸發了一半。
緊接著,是一條黏糊糊的舌頭,精準地預判了梓墨羋月的走位。
再一炸。
梓墨開啟大招狼狽逃竄,暖陽的鎧見勢不妙,也隻能倉皇撤退。
留下花卷的安琪拉在原地等死。
“又死了一個。”
瓶子的聲音已經趨於麻木。
“三個人去抓,不僅沒抓死,還被反殺了一個。”
“太乙真人現在的傷害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他的等級和經濟領先全場太多了。”
李九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隻剩下了一片苦笑。
“這還怎麼打?”
“分頭守,會被他逐個擊破。”
“五個人抱團,又跟不上他的轉移速度。”
“b戰隊現在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解的牢籠裡,無論他們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遊戲時間,即將來到十分鐘。
屏幕上,b戰隊所有的外塔都已經化為了一片廢墟。
在這期間,他們的人員就從來沒有齊全過。
總是這邊剛複活一個,那邊又倒下一個。
那個扛著煉丹爐的身影像一個幽靈,在王者峽穀的每一個角落遊蕩。
每一次出現都必然會帶走一座防禦塔,或者一條鮮活的生命。
解說席上的氣氛沉重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知道,比賽已經失去了懸念。
“十分鐘了。”
瓶子看著地圖上,那兩條同時刷新的遠古生物,聲音裡充滿了無力。
“estar隻要拿下這兩條龍,b戰隊連高地都守不住。”
“這一場,恐怕就這樣了。”
李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雙總是充滿了睿智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了一片同情。
“隻能說,b戰隊儘力了。”
“他們遇到了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對手。”
“一個足以改變整個遊戲生態的怪物。”
b戰隊休息室。
空氣,冰冷得像一塊鐵。
主教練花樓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那張因為焦慮和絕望而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地鎖定在屏幕上。
鎖定在那個,如同鬼神一般,在自家高地前肆意遊走的太乙真人身上。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不是因為憤怒,也不是因為不甘。
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