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靴底踩住秦風手指,就像踩住一隻肥豬的蹄子。
秦風腦門上汗珠子一串串滾下來,哆哆嗦嗦道:“信,信,我不……不扛揍,真不扛揍!”
“來者是客嘛,”西門慶笑笑,“拳頭不吃,那嘗嘗……虎肉?”
秦風眼睛驀然睜得溜圓,他沒得選,隻能咬著牙點點頭。
“劉伯,撈塊虎肉!”西門慶叫道。
劉伯端著個大木盤,撈出一塊還滴著油湯的虎肉過來。
西門慶抽出短刀,割下一塊塞進自己嘴裡,嚼著吞了,對著人群大聲道:“鄉親們瞧真嘍,虎肉管夠,我可沒下佐料!”
人群嗡嗡地起哄:“看見了!我等親眼所見!”
西門慶把刀把一翻,在虎肉上撒了一層巴豆粉。
“來,秦會長!”他把帶著粉的刀尖對著肉一戳,“秦爺,蘸著您特製的‘調料’嘗嘗?您放開了吃,鍋裡還有,管飽!”
秦風臉都白了,死活不肯接。
武鬆在旁邊“哼”一聲,砂鍋大的拳頭攥起來:“怎麼,嫌我哥哥的虎肉不香?”
秦風腿肚子一軟,趕緊抓過那塊肉,硬著頭皮往嘴裡塞。
“香不?有毒沒有?”西門慶笑眯眯地問。
“香…香!秋天吃虎肉最滋補…哪兒有什麼毒嘛!”秦風嘴裡塞滿肉,含糊不清。
“那五千兩……”西門慶拖長了調子。
“立馬給!一分不少,保證一個子兒都不差!”秦風拍著胸脯保證。
“爽快人!”西門慶樂了,“銀子啥時候到,你啥時候走,時間富裕,再喝兩碗咱家‘秘料’的虎骨湯也成,管夠!”
“彆彆!”秦風真慌了,扭頭衝一個剛緩過勁的青皮吼:“快!回賭坊抬銀子!跑著去!”
就在青皮要去取銀子的當口,武植蹭了過來,兩隻手抖得像篩糠,小心翼翼從懷裡摸出張皺巴巴的憑據。
“大…大官人…”他聲音也發顫,“那天東城門口,您打虎前給我個大金鐲子……我沒臉拿,又不敢扔……就……就乾脆押您贏……”
原來那天眾人起哄,武植臊得慌,金鐲燙手,乾脆換了張賭票賭西門慶贏。
票上寫得清清楚楚,三兩黃金抵三十兩銀子下注。
按一賠十,要是贏了能拿三百兩雪花紋銀。
西門慶接過票,樂得不行,直接甩給秦風:“驗驗貨!”
秦風眼皮直跳,衝青皮大吼:“再添三百兩現銀!把……把那金鐲也給我找回來!趕緊,磨蹭啥!”
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秦風肚子裡的動靜可憋不住了。
之前灌了“加料湯”的兩個青皮,早就抱著肚子縮在路邊,肚子裡跟打了悶雷似的咕嚕響。
奉命搬銀子的青皮連滾帶爬跑了。
再看秦風,汗流得跟水洗似的,兩條腿篩糠一樣抖,那身騷包的繡金直裰底下,“咕嚕嚕”一陣悶響……
人群像看猴戲一樣,都憋不住大笑起來。
“噗——嗤——!”
先是一股又酸又臊的味兒炸開,緊接著一股黃湯猛地從秦風褲襠崩出來!織金緞子的褲管肉眼可見地“鼓脹”起來,汙濁迅速漫開……
離得近的人捂著鼻子乾嘔,連滾帶爬往後退。
鎖靈在西門慶腦子裡嘎嘎樂:“哎喲喂!北宋生化武器首秀?威力杠杠滴啊哈哈!”
離得近的綢緞商賈猛地抽動鼻翼,突然嘶聲尖叫:“是龍涎香!他褲襠裡摻了龍涎香!”——原來秦風為顯富貴,今晨特意在褻褲熏了龍涎香料。
此刻糞尿與名香混作一團,在陽光下蒸騰出詭譎的靛藍色霧氣。
鎖靈在神識中尖笑:“廢柴,快看百姓表情!”
西門慶抬眼望去,人群中,穿綢緞的富人掩麵作嘔目露鄙夷,後排災民卻伸長脖子猛嗅——那混合著名貴香料的糞臭,怎麼就這麼罕見?
西門慶搖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麼。
秦風“一瀉千裡”,另外倆“加料青皮”也撐不住了。
兩人一陣鬼哭狼嚎,此時屁股後頭“噗噗”作響。
西門慶笑道:“秦爺,這回你帶的藥還真地道,我家開生藥鋪子的,你這藥想來是在我家生藥鋪裡買的吧?”
秦風癱倒在地,一張胖臉憋得青紫一片,應聲道:“不敢勞煩大官人,這……這藥……是我自配的。”
西門慶調笑道:“怎麼,你是說你自配的瀉藥,比我家鋪子的藥,藥效還強?”
秦風眼珠一轉,趕緊答道:“不不!不比得大官人家的藥效,比不得……”
西門慶一笑,又掩鼻向後退了兩步,實在是太臭了!
人群也齊刷刷往後湧,眨眼空出一大塊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