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吧!”魯智深舌綻春雷!手腕猛地一抖,沉重的禪杖竟在半空中詭異地劃了個小圈,撥開祝彪倉促回防的槍杆,杖尾如同毒蠍擺尾,精準無比地拍在祝彪的後心之上!
“啪!”一聲沉悶的肉體撞擊聲!
“噗——!”祝彪如遭巨錘夯擊,眼前猛地一黑,胸中氣血如同決堤般狂湧上喉頭!
他狂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了線的破口袋,再也無法穩坐馬鞍,“咕咚”一聲從馬背上栽落下來,重重摔在塵土裡!那匹戰馬受驚,長嘶一聲跑開。
“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魯智深扛起禪杖,如同戰神般俯視著地上掙紮欲起的祝彪,滿臉的不屑道:“灑家方才不過用了三分力氣!若非看在你還年輕的份上,這一杖,就叫你橫屍當場!”
他聲如洪鐘,在穀口回蕩,震得所有莊丁麵如土色。
扈三娘見祝彪慘敗,又驚又怒!
“賊禿!我跟你拚了!”她顧不得許多,雙刀舞得更急,如同狂風暴雨般卷向魯智深,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恰在此時!
“嗒嗒嗒嗒……轟隆隆!”
穀外山道上,驟然傳來更加密集如雷的馬蹄聲!煙塵滾滾而起,遮天蔽日!
又有兩騎快馬奔來,馬後跟著數十名手持兵刃、殺氣騰騰的莊丁,卷著一股衝天的黃塵殺到藥穀跟前!
當先兩騎之上,一人麵如重棗,手持亮銀槍;一人臉如黑鐵,倒提一杆鉤鐮槍!正是祝彪的大哥祝龍、二哥祝虎!
這兩人與祝彪一起,合稱“祝家三雄”!
祝龍、祝虎遠遠便望見穀口煙塵中,自家三弟祝彪狼狽地趴在地上,鼻血糊了一臉,錦緞箭袖被撕破好幾道口子,嘴角還在淌血,正掙紮著想要爬起。
二人眼珠子瞬間就紅了!一股暴戾之氣直衝天靈蓋!
“三弟!”祝虎性情最是火爆,不等馬匹停穩,便一個翻身躍下馬來,幾個箭步衝到祝彪身邊,一把將他扶起。
看到祝彪嘴角帶血、衣衫破爛的淒慘模樣,祝虎的眼珠子瞪得如同銅鈴,額頭上青筋暴跳,厲聲咆哮:“誰?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雜種,把我兄弟打成這樣?”
祝彪見到靠山,精神一振,強忍著胸腹劇痛和滿腔羞憤,猛地抬手,指向那如同鐵塔般矗立在穀口、肩扛禪杖的魯智深,聲音嘶啞怨毒:“大哥!二哥!就是這賊禿驢!就是他!仗著有幾分蠻力,偷襲於我!大哥二哥,替我宰了他!拆了這破藥穀!雞犬不留!”
他恨不得將魯智深生吞活剝。
祝虎順著手指望去,見是一個胖大和尚,怒火更熾!他翻身上馬,“嗆啷”一聲挺起鉤鐮槍,刃口閃著寒光!“啪!”的一聲,沉重的槍尖狠狠頓在地上,砸得碎石飛濺!
他環眼圓睜,殺氣騰騰地怒吼:“哪裡來的野和尚?敢與我祝家三雄為敵?今日若不把你剁成肉醬,拆了你這破藥穀,我祝虎的名字倒過來寫!”
魯智深哈哈一笑,橫擺禪杖笑道:“祝家三熊?當真是隻有起錯的姓名,沒有叫錯的綽號,當真貼切!哈哈!”
祝龍雖未立刻拔槍,但那張重棗臉上已是陰雲密布,手中那杆亮銀槍已然提起,槍尖斜指魯智深,眼中寒光閃爍。
兄弟二人帶來的數十名精銳莊丁,更是刀出鞘,棍在手,將穀口圍得水泄不通,隻待一聲令下,便要血洗藥穀!
一場更加慘烈的風暴,在晨光微熹的藥穀口,悍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魯智深肩膀扛著那根水磨禪杖,像座鐵塔似的堵在穀口,聽見這話放聲大笑:“哈!又送倆來找死的?爺爺今天就見識見識你們住家三……三隻狗熊的本事!”
“三隻狗熊”一出口,徹底激怒了祝家三兄弟。
祝虎那鉤鐮槍掄圓了,照著魯智深腦門就砸下來!
魯智深禪杖往上一架,“鐺!”火星子直冒。
他正要反手還擊,後頭猛地響起一聲冷喝——“怎麼著,就你祝家的崽子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