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的混亂還在持續。
那艘被高衙內放棄的三桅樓船傾斜速度加劇,轉瞬間就有半邊傾覆在水中。
驚魂稍定的高衙內,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似乎想起了什麼關鍵事務,肥手猛地一指三桅樓船,對著手下氣急敗壞的大吼,:“快!快他娘的!去艙裡!把……把剛搶來的那個小娘皮給老爺我抬過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混雜著不甘和急色的貪婪光芒。
兩個家丁聞言連忙踏過跳板衝回樓船。片刻,兩人便連拖帶扛地把那名女子從船艙中拖了出來。
那女子手腳被牢牢捆住,嘴裡結結實實塞了麻核,隻能發出絕望而憤怒的“嗚嗚嗚……”聲。
她奮力掙紮著,身體極力掙紮,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但一切隻是徒勞。
兩個家丁粗暴地抬起她,一人架著她蹬動的雙腿,一人勒緊她的上身,就那樣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地朝著架在兩船之間的跳板挪去!
跳板懸空在河麵之上,橋下便是那深不見底、黑幽幽的河水,河水打著漩渦,似乎在等待著獵物的降臨。
眼看他們就要移動到跳板中央,距離對岸的安全船隻剩最後幾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嘩啦——!轟!
河麵突然水浪衝起,如同一頭憤怒的蛟龍從水底竄出。
一道鬼影破水而出,那身影渾身沾滿汙泥,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他伸出滿是汙泥的大手,一把死死扣住女子的腳踝,狠狠往下一拽!
“啊——!水鬼吃人啦——!”高衙內親眼目睹了這宛如地獄景象的一幕,他的雙眼瞪得老大,眼珠仿佛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一個活生生的美人,就在咫尺之遙被硬生生拖下河,那女子絕望的眼神和掙紮的身影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
那“水鬼”冰冷的目光似乎隔著水浪,還掃了他一眼!
高衙內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嚇得魂飛魄散!
他怪叫一聲,手腳並用地拚命朝著身後船艙的黑暗處退縮,口中大聲嚎叫:
“開……開船,快他娘的開船!放箭!快給老爺放箭,射……射死那個水鬼……”
幾個還算膽大的護衛手忙腳亂地衝上前,操起了那幾張沉重的軍用強弩,對著水麵,不管不顧扣動了懸刀!
嗖!嗖嗖!
箭頭入水,發出令人心悸的沉悶“噗噗”聲,激起一個個小小的水坑。
冰冷的河水被攪動得更加渾濁不堪。
但他們射中的,除了水還是水。
一聲聲弓弩的“嗖嗖”聲中,樓船劃得飛快,片刻間就隻剩下風燈在夜中胡亂搖曳。
水波聲漸遠。
西門慶所在的小船邊,水麵忽然冒出幾個細小的水泡。
緊接著,“嘩啦”一聲輕響,一顆人頭猛地冒了出來!
來人正是張順!
他口鼻之中噴出一小股水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臂彎裡,正穩穩地夾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身影。
西門慶等人七手八腳把張順和女子拖拽上船來。
張順半坐在船板上喘著粗氣,女子躺在船板上昏迷不醒。
武鬆急忙俯身探她鼻息,臉色一變:“糟了!沒氣兒了!”
“唉……”船上立刻響起了一片壓抑的低歎,眾人借著風燈的光亮細細看去。
隻見這女子五官清秀,麵容姣好,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儘管此刻臉色慘白如紙,雙目緊閉毫無生氣,但那浸水後緊貼肌膚的粗布衣衫下,依舊能隱約勾勒出精乾利落的身形。
眾人心頭都是一緊,如此俊俏英氣的女子,竟就這樣香消玉殞,實在是老天不公!
就在這一片凝重的死寂和惋惜之中——
西門慶的行動快如閃電,一把撕開她濕透緊貼的上襟,那片白皙而飽滿的輪廓,瞬間暴露在了風之下!
話未說完,更駭人的一幕出現——西門慶竟深吸一口氣,掰開女子蒼白的嘴唇,直接吻了下去……
還一陣吞吞吐吐,咂舌不休!
“混賬東西!”魯智深看得雙眼噴火,斷了一截的月牙鏟禪杖高高掄起,帶著惡風兜頭就向西門慶後腦砸去:“灑家一禪杖拍死你!”
呼——!
禪杖攜著千鈞之力砸下!
武鬆大驚,一把抱住魯智深的胳膊,叫道:“大哥使不得啊!二哥他……他怕是被妖怪迷了心竅!”
魯智深怒喝掙紮,兩人糾纏間,隻見西門慶對女子又壓又吻,動作更加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