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渾然天成。”
秦芸卿站在稍遠些的地方，望著陣眼那團越來越凝實的光暈。
那光暈不再是七彩斑斕的絢爛，而是漸漸沉澱成一種近乎透明的瑩白，像一塊被月光浸潤了千年的暖玉。
可就在那瑩白之中，又隱隱有無數細微的光點在流轉，細看之下，似乎與天上的星辰遙相呼應。
她能感覺到空氣裡的靈氣變得粘稠起來，像是化作了實質的水流，正以陣眼為中心緩緩旋轉。
極北的寒風不再凜冽，南疆的濕氣不再黏膩。
就連青仙城飄來的草木清香，都帶著一種被調和過的溫潤，順著呼吸鑽進肺腑時，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全天域的靈脈……在共鳴。”秦芸卿輕聲道，眼底閃過一絲震撼。
陣眼深處，顧陌寒的感知正無限延伸。
他能感受到靈氣在太極圖的軌跡中流淌的輕響，那聲音像琴弦被微風拂過，帶著一種天地初開時的韻律。
此刻他體內的靈力已不再是“彙入”，而是與體外的靈氣洪流徹底連成了一片。
他的經脈成了渠，他的丹田成了湖，他的識海成了源，與整個天仙域的靈脈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
真正的以天地為根基，以天域養己身。
太極圖中央，陰陽雙魚的旋轉忽然慢了下來，卻在每一次翻轉時，透出一股愈發厚重的威壓。
那威壓不是在針對誰，而是一種從“形”到“意”的蛻變，仿佛一塊頑石在水流中被打磨了千萬年，終於顯露出內裡的玉質。
那道橫亙在身前的壁壘正在發出細微的嗡鳴，不是抗拒，而是一種即將被突破的震顫。
好似那初春湖麵冰層下湧動的暗流，隻待最後一絲暖意，便能轟然碎裂。
他並沒有急著動作，隻是靜靜地感受著體內外靈氣的共振。
指尖的弧線仍在自然流轉，每一次起落都讓那共振更強一分，讓太極圖的光暈更盛一分。
瑩白的光漸漸漫出他的體表，與體外的靈氣洪流交織在一起，在他周身凝成了一道模糊的輪廓，仿佛正隨著天地的呼吸緩緩抬手。
而那隻手的指尖所及之處，靈氣洪流忽然加速旋轉，形成了一道貫穿天地的氣旋。
氣旋的中心，顧陌寒的雙眸輕輕睜開。
沒有絲毫波瀾，卻仿佛映著整個天仙域的靈脈。
真仙境，成了。
此刻的顧陌寒並沒有急於停手，而是仔細地感受著體內的每一分變化。
在感悟之前，他是沒想到，平凡之肉體居然能承受的住如此威能。
如今陰陽雙魚在他體內不斷地調整著他的肉身，以至於他現在的肉身極為強悍。
要不，試試仙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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