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璽午睡起來的時候萬玲玲已經去縣裡補課了。
他打了一套慢拳,換了身衣服,戴了頂帽子,跟爺爺奶奶和師父說了聲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他先去縣裡找大姨拿車,然後接上姐姐去市裡。
祁玉璽初中就會開車了,祁秀紅家裡有輛二手的桑塔納。
18歲生日一過,祁玉璽就拿到了駕照。
穿著白色t恤、牛仔褲,一雙白色帆布鞋,一頂黑色鴨舌帽的祁玉璽,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誰又能想到他精瘦的身體裡蘊含著怎麼可怕的力量。
半個小時,祁玉璽到了大姨的“快樂飯莊”。
他這邊剛把自行車停好,祁秀紅就出來了。
“安安,這麼快就來了,快進來喝口水。”
“不喝了,我去接姐姐。”
“不急不急,喝口水再去。”
“跟姐約了5點半,要到了。”
祁秀紅一聽就知道外甥是不肯進去了。
她讓服務員去拿了瓶礦泉水,然後把車鑰匙交給祁玉璽。
祁秀紅又塞了500塊錢給大外甥,交代:
“如果實在太晚就在市裡住一晚,彆趕夜路。”
說到這裡,祁秀紅又不免埋怨,
“真是的,非要你姐姐過去。
看你姐姐那樣子也不像跟她關係多好的。”
沒拒絕大姨的錢,祁玉璽開車離開。
一直到車看不到了,祁秀紅才回去。
到了跟姐姐約好的路口,祁玉璽沒等多久就接到了姐姐。
祁家的人模樣都好,祁四爺爺年輕的時候很帥氣,祁四奶奶也漂亮。
萬玲玲有著一半祁家人的血統,模樣也好看。
不過祁家最好看的還是祁玉璽。
祁玉璽出門習慣戴帽子,儘管這樣,臉上露出來的部分仍能看出他是個帥哥。
尤其是帽子遮不住的那顆紅色的美人痣。
祁玉璽讀書的時候,學校不許戴帽子,他每天都會引來女生的尖叫。
還有女生因為跟他說了幾句話而激動到幾乎暈倒的。
所以他很不喜歡出門。
隻有姐弟兩個人了,萬玲玲這才吐槽道:
“我這個同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愛在我跟前顯擺。
顯擺她家有錢,她穿的好,追她的人多。
我都不知道她去學校是乾什麼去的。
要不是她男朋友是副市長的兒子,我才不去呢。”
祁玉璽:“為什麼?”
明白弟弟在問什麼,萬玲玲無奈地解釋:
“大舅和我爸都是縣委的官員。
萬一她男朋友知道我這層關係,讓他爸給大舅和我爸穿小鞋怎麼辦。
他爸是副市長苗成功。
我爸在家裡提到過這個副市長,不是個大度的人。
能找我這同學當女朋友的,估計人也不怎麼樣。
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祁玉璽:“我就在附近,有任何事給我電話。
9點鐘,我去接你。”
萬玲玲笑著說:“其實我當時就想說讓你陪我來的。
我就知道你最疼姐姐。
9點我要是沒出來,你就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就說我弟來接我了。
他們也不能強迫我留下來是吧。”
“嗯。”
萬玲玲跟對方約的是7點,祁玉璽也沒趕時間。
7點整,他把姐姐送到了市裡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錢塘酒店的大門口。
萬玲玲下車前又給弟弟塞了300塊錢,要他也在酒店裡吃飯,然後滿腹無奈地先進了酒店。
萬玲玲也沒特意打扮,穿了一條淺綠色繡花連衣裙,一雙白涼鞋,搭配一個白色小皮包。
她的一頭長發就紮了個馬尾,也沒化妝,隻塗了點潤唇膏。
可即便是這樣,她走在路上的回頭率也很高,純天然美女。
祁玉璽在酒店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停了車,拉了拉帽簷,進了酒店。
他沒去餐廳,而是在大堂的茶廳裡要了一壺紅茶,一份甜點。
找了個最隱蔽、最角落的位置,從隨身的布包裡拿出一本武俠小說看了起來。
就準備在這裡等姐姐了。
這邊,萬玲玲抵達約好的三樓“如意房”。
在門口深吸了口氣,她推開門。
一看到裡麵的場景,萬玲玲就打了退堂鼓了。
“萬玲玲,你可來了。”
門開了,包房內的人自然就注意到了萬玲玲。
包房很大,裡麵一張可以坐二十多人的大圓桌,差不多坐滿了,還剩兩三個空位。
在座的有男有女,有著明顯的煙味,萬玲玲看到有人在抽煙。
桌子上擺了很多菜,還有好幾瓶酒,顯然眾人已經開吃了。
而叫萬玲玲的女生就是一定要約萬玲玲過來的、和她同宿舍的同學,何雅芝。
萬玲玲僵硬地露了個笑臉,馬上就有男人吹口哨:
“哇!美女。”
萬玲玲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指緊了又緊。
深吸口氣,她抬腳走了進去,就聽何雅芝說:
“這就是萬玲玲,是我們經濟學院的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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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得十分豔麗的何雅芝話是這麼說,可她的眼神絕不清澈。
“來來,美女,這邊坐。”
在座的都是和萬玲玲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
在何雅芝身邊的男生拍拍身邊的空位,而那個空位的旁邊就是主位了。
萬玲玲走進來,說:
“這不合適,我坐這兒吧。”
說著,她就拉開了上菜位旁的一張空椅子準備坐下。
何雅芝的男朋友陰陽怪氣地說:
“怎麼,這麼不給麵子啊。
我們在這兒可是給淩少接風,美女可彆掃興啊。”
萬玲玲看向主位——
坐在那兒的男生一身名牌,模樣俊俏,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神態倨傲。
如果不是考慮到爸爸和大舅,她絕對摔門走了。
想到弟弟就在這裡,萬玲玲走過去,在那位男生的身邊坐下。
何雅芝這時候又說:
“玲玲,你可來晚了啊,罰酒三杯。”
萬玲玲是真不高興了,回懟道:
“我說了我7點才能到,你沒說不可以。”
被萬玲玲直接打臉,何雅芝也不高興了:
“怎麼,老同學過來玩兒你這麼不給麵子啊。
淩少是上京來的。
要不是看在你我是同學的份兒上,我才不會叫你來呢。
多少人等著想跟淩少喝一杯都沒那機會呢。”
何雅芝的男朋友苗遠一手摟住何雅芝的腰,似乎是給萬玲玲台階下:
“美女嘛,都有特權。不喝就不喝。
來來來,先吃菜。服務員,倒茶。”
有服務員過來給萬玲玲倒了茶,萬玲玲道了謝。
苗遠接著說:“雅芝,正式介紹一下?”
何雅芝扯扯嘴角,做出個笑模樣:
“這是萬玲玲,我們經濟學院的院花,和我一個宿舍的。
怎麼樣,我沒誇張吧。”
苗遠很失禮地上下打量萬玲玲:
“確實漂亮,雅芝,你怎麼沒早給我介紹?”
何雅芝話裡有話地說:
“玲玲是才女,平時忙著學習,有時間也要打工兼職。
我哪有機會介紹給你?”
萬玲玲垂著眸不說話。
她猜到何雅芝沒安好心,但沒想到對方這麼惡心。
她抬起頭,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家窮,不像雅芝家有錢,每天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談戀愛就是了。
我得自己養活自己呢。”
何雅芝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說得她跟花瓶一樣。
上京大學那樣的地方,花瓶可絕對是貶義詞。
苗遠不動聲色地碰了何雅芝一下。
隨後,他笑著倒了杯白酒拿到萬玲玲麵前:
“萬玲玲,你我都在上京讀大學。
在上京,咱們算是老鄉。
今天我讓雅芝喊你來,也是替咱們濱市儘一儘地主之誼。
淩少可是難得能來。
來,我們一起敬淩少一杯。”
萬玲玲心裡為難地拿起酒杯,坐在她身邊的淩少也拿起自己的酒杯。
猶豫過後,萬玲玲還是喝了。
一杯酒喝下去,氣氛回溫不少。
過了一會兒,萬玲玲就看出來這個淩少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全場苗遠的話最多,可他話裡對淩少的恭維那是顯而易見。
淩少顯然也很享受這種恭維。
其他人都是苗遠喊來作陪的。
萬玲玲卻想不明白苗遠為什麼非要她坐在這位“淩少”身邊。
她對什麼上京的少爺可真心不感興趣。
一杯杯酒下肚,淩少也有點醉了。
他指著空杯突然對萬玲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