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璽對吃的沒欲求,但飯量很大。
他點了四份米飯全部吃完了,萬玲玲把自己碗裡的米飯又給他撥了一半。
倒不是萬玲玲留給弟弟吃,而是一碗米飯的量很足,她吃不完。
等到萬玲玲放筷子了,祁玉璽把桌上所有的菜全部掃光。
張居原很是吃驚,看不出這個小身板竟然這麼能吃。
“安安,吃飽了嗎?再要點吧。”
祁玉璽:“下午餓了吃乾糧。”
“好吧。”
張居原在心裡“嘶”了一聲,吃這麼多竟然還會餓?!
飯吃完了,三個人也要回去了。
這時候,他們後麵突然傳來哭喊:
“救命!救命啊!誰救救我的女兒!”
祁玉璽立刻站了起來。
隻見後麵一桌人正圍在一起慌裡慌張的。
其中哭喊的是一位抱著孩子的女人。
張居原立刻過去查看,祁玉璽也過去了。
“我女兒被葡萄卡住喉嚨了!
有沒有醫生!這裡有沒有醫生!”
女人要急瘋了,和丈夫一起又是拍又是捶又是摳女兒的嘴巴。
可小女孩兒的臉色越來越青,明顯要窒息了。
餐車的服務員先跑過來,一邊通過對講機聯係列車長。
張居原喊:“大家都讓開!都彆圍在這兒!”
萬玲玲嚇壞了,那小女孩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現在臉已經紫了。
女孩兒的母親快崩潰了。
一個人把她身前的丈夫拽到一邊,抱起了她懷裡的小女孩兒。
那人一手穩穩地托著小女孩兒的胸腹部,一手在小女孩兒的背部用力一壓。
“嘔!”
一顆紫紅的葡萄從小女孩兒的嘴裡吐了出來,接著就是胃裡的食物殘渣。
托著小女孩兒的人沒有避開那些噴到他身上的汙物,而是在小女孩兒的背部繼續順時針揉按。
小女孩兒哭著吐了好幾口,待緩過氣來就伸手要媽媽抱。
女人回過神,抱過女兒對著救了女兒的年輕人就猛鞠躬:
“謝謝!謝謝你!謝謝……”
女孩兒的父親也抓住對方的手一邊哭一邊道謝。
大家見小女孩兒沒事了,紛紛感謝出手相救的年輕人。
對方壓低帽簷,身體靈巧地閃過感謝他的眾人,離開了餐車。
萬玲玲急忙追過去:
“安安,你去衛生間,姐姐給你拿換的衣服去。”
匆匆趕來的列車長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攔下祁玉璽:
“小同誌,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洗漱一下。”
祁玉璽沒有拒絕。
他的衣服和褲子上都沾了帶著奶腥氣的嘔吐物。
他確實需要清洗一下,最好能洗個澡。
列車長把祁玉璽帶到列車上唯一可以洗澡的衛生間。
萬玲玲跑回車廂拿了弟弟的換洗衣服就要出去。
張居原攔住他:“我去送吧,你是女孩子不方便。”
“謝謝張老師。”
萬玲玲把衣服交給對方,張居原拿著衣服走了。
等到洗了澡換了衣服的祁玉璽和張居原一起回來的時候,女孩兒的父母抱著已經睡著的女兒正在感謝。
祁玉璽隻說了句“沒什麼”就上床了。
對方隻當他累了,沒有多留,留下了一兜子剛剛在火車上買的蘋果,千恩萬謝地走了。
祁玉璽在衛生間把臟了的衣服簡單清洗了下,順勢掛在了那邊。
等明天到站前,列車長會給他拿過來。
祁玉璽窩在床上看武俠小說,下鋪的萬玲玲和張居原卻沒有他那麼平靜。
萬玲玲再一次見識到弟弟的厲害,又驕傲又後怕。
如果弟弟沒在,又沒有醫生,那個小女孩兒今天就危險了。
張居原是沒想到這個傲慢又看起來沒有自理能力的少年居然會有那樣的魄力和果斷。
從出手到救人,前後不過幾秒,少年卻沒有一絲的猶豫。
他甚至沒有說一句“我來試試”、“我能救”這樣的話,直接就動手了!
沉澱了一下心緒,張居原問:
“萬玲玲,祁同學懂醫術?”
萬玲玲搖頭:“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弟他會。”
“他怎麼會想到報曆史係?”
萬玲玲:“他隨便選的。
誌願是他班主任老師給他報的。
他班主任給他選了幾個專業,讓他挑一個,他隨手挑了曆史係。”
“……”
張居原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抬頭看一眼專心看武俠小說,仍舊戴著帽子,卻擋不住左眼下異常鮮紅的朱砂痣的少年。
張居原再次深吸一口氣:
“他就沒有自己想學的?”
“……沒。他去高考也是因為我爺爺奶奶想他去考。
要不是因為我,他都不去上學了。”
“為什麼?”
“他自己就是不想去。
後來他怕我在外麵被人欺負,才又願意去的。”
張居原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認識這對姐弟了。
看似傲慢無禮又沒自理能力的弟弟,看似溺愛弟弟沒有自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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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實則不然?
晚飯,祁玉璽還是帶著姐姐去餐車吃,張居原依舊跟著他們。
他一出現,餐車裡立刻好多人都看他。
服務員對他們也十分的熱情。
上菜的時候,服務員還特彆贈送了半隻烤鴨和一盤水餃。
張居原對祁玉璽的飯量算是見識了。
他點了兩個菜一碗飯,仍是和兩人拚桌,但大部分的飯菜還是進了祁玉璽的肚子。
祁玉璽這回吃了5碗飯。
張居原實在不明白,這麼多的飯菜下去,祁玉璽都吃到哪去了。
就算是吃到盲腸,那盲腸也太大了,都成無底洞了。
張居原當然不明白。
祁玉璽是武者,是先天武者,他的身體和普通人已經不一樣了。
他需要大量的食物來滿足他每天的機體所需。
而這些飯菜對他來說不過是半飽,習武之人不會吃到撐,最多吃到七八分飽就夠了。
晚上沒再出什麼意外。
火車上10點熄燈,張居原也早早洗漱上床。
隻是在半夜起夜的時候,他被祁玉璽嚇了一跳。
沒有戴帽子的祁玉璽盤腿坐在床上,姿勢像打坐一般。
張居原開門弄出的動靜也沒有讓他有半點的反應。
開門出去的時候,張居原回頭看了眼。
祁玉璽背對著門的方向,臉龐隱藏在黑暗之中。
張居原關門,去衛生間。
他能看出祁玉璽長得不難看,或者該說是好看。
尤其是那顆朱砂痣特彆引人。
但對方究竟長什麼樣,他卻是未能得見。
一頂鴨舌帽,就好似祁玉璽的保護色。
早上6點20分,火車到站了。
祁玉璽和萬玲玲都已經收拾好了。
張居原隻有一個行李箱,萬玲玲和祁玉璽加起來有三個大行李箱,一個雙肩包。
萬玲玲還有一個隨身的小包。
三個人一起下火車,依舊是萬玲玲和張居原說話,祁玉璽沉默地走在兩人的後麵。
出了火車站,萬玲玲驚訝地回頭:
“安安,你看。”
祁玉璽看到了。
正前方,一個人舉著大大的牌子,上麵寫著“萬玲玲”。
張居原問:“有人來接你們?”
萬玲玲很茫然:“我也不知道。我爸媽沒說啊。”
恰好這時候來接張居原的人看到他了,招手喊他。
張居原說:“我朋友來了,那我先走了,學校見。”
萬玲玲:“張老師學校見。”
祁玉璽沒反應,張居原對他笑了笑,快步走了。
萬玲玲卻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姐,你不喜歡他?”
萬玲玲苦笑:“人家是老師,還是曆史係的。”
她愁啊!
“沒事。走吧。”
見弟弟根本不往心上放,萬玲玲也隻能先壓下愁緒。
跟著弟弟走到來接他們的人麵前,萬玲玲問:
“我是萬玲玲,請問您是?”
對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放下牌子笑著說:
“是萬玲玲和祁玉璽吧。
淩先生讓我來接你們,你們叫我小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