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冼禮一掃剛才對燕青山的譏諷,神色有幾分凝重:
“五師兄,你有沒有祁玉璽師父的照片?”
淩靖軒:“我與白宗師也隻見過一麵。
古能會也沒能拍到白宗師的照片。”
冼禮深思道:“以祁玉璽的做態,他實在不像是一個隱世的武者教出來的徒弟。
他,並不掩飾自己古武者的身份。
而且,他該囂張的時候十分的囂張。
聽你們說他的幾件事,我感覺他對古武界的規則十分清楚。
他明明可以第一天就教訓了郭君林三人,卻放任他們故意針對了他整整五天。
他選擇現在出手,如果郭家要報複他,對外也站不住腳。
這件事,古能會和郭家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而他在教官宿舍動手,也狠狠打了軍方的臉。
他不能報複軍方對古能會的放任。
但他這一招,卻比直接出手教訓更令軍方下不來台。
不得不說,這小子真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抓住對方的七寸往死裡揍)。”
不管是古能會還是軍方,這次都丟了一次大臉。
祁玉璽又是先天中期的武者,軍方本就理不直氣不壯。
還真不能因此去找祁玉璽的麻煩。
淩靖軒點點頭:“安安這孩子思慮極細,而且說到做到。
郭家這回是真正踢到鐵板了。
我也懷疑過白宗師的真名可能不叫白景。”
冼禮:“聽師父說過,大風暴時期,避難的古武者很多。
你說過他是從上京到東莊村避難的。
或許,師父認識白宗師也說不定。”
接著,他心裡一動,
“你說白景有沒有可能是小師叔?”
淩靖軒被師弟的猜測也說的心裡一動,然後又搖頭說:
“安安學的不是‘空門拳法’。
至少我沒見過他使這套拳法。
不過我當時確實也沒仔細注意白宗師的樣貌。”
他就是一個晚輩,還是客人,哪能無禮地去盯著一位宗師武者的模樣瞧。
“我邀請過白宗師來上京,他拒絕了。
如果白宗師是小師叔,他不應該一直不露麵。
大師兄也說過,當年小師叔生還的可能性很低。
那麼多人都證實,小師叔被埋在了祖墳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淩靖軒沒說的是,師父之所以還在找小師叔,隻是給自己一個念想。
所以師父一直都不曾去祖墳裡尋找過小師叔。
死不見屍,至少還有可能仍然活著。
可萬一真的找到了屍骨……
淩靖軒和冼禮這些徒弟們寧願師父就這樣不停地找下去。
冼禮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歎了口氣,替師父傷感。
隨後他轉而說:“祁玉璽這回如此囂張,怕是那位白宗師的實力,不在師父之下。”
淩靖軒讚同道:“蒙柯說他看不出白宗師的深淺。
和蒙柯切磋的時候,安安是真的有所保留了。”
冼禮羨慕道:“18歲的先天中期武者,我都要嫉妒了。”
接著,他就幸災樂禍道:“古能會這次吃癟吃大發了。
郭家如果敢報複祁玉璽,很可能把白宗師引出來。
彆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郭家變成第二個謝家。”
對加入古能會的那些古武家族,冼禮是一個都看不上。
淩靖軒也笑笑。
同是師兄弟,師弟看不上的,他這個做師兄的當然也看不上。
冼禮被收徒的時候排在淩靖軒之後,所以成了淩靖軒的師弟。
但冼禮現在可是先天初期的武者,淩靖軒隻有後天中期。
要論實力,淩靖軒才是師弟,還是最小的那個。
淩靖軒也不回家了,和冼禮一起去見師父。
這件事肯定是要告訴師父的。
※
任學校裡的事態如何失控,祁玉璽自巋然不動。
早上6點,睡了2個小時的他準時起床晨練。
不過在晨練前,下了樓的他先打了個電話。
“師父,事情處理完了。”
“人廢了沒?”
“廢了。”
“哼,我白景的徒弟也是古能會的蠢材能欺負的。
要是師父在,一定打殺了他們!”
“師父,您說過,我們不隨便殺人。”
白景在電話裡笑了。
徒弟這幾天受到的挑釁他是一清二楚。
祁玉璽不說,萬玲玲也打電話告訴他了。
“師父,您認不認識郭文蓀?”
白景雙眼微眯:“怎麼?有郭文蓀的徒子徒孫?”
“有個人說他是郭文蓀的孫子。”
白景不客氣地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
郭文蓀如果來找你,直接廢了就是。
如果古能會的人敢不依不饒,師父不介意去上京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祁玉璽:“師父不回古武界很明智。”
白景笑了兩聲:“就現在古武界的這幫孫子,讓師父多看他們一眼都不配。
安安,不要怕,師父在你身後。
你就是把古能會攪翻了天,有師父在,他們也動不了你一根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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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璽:“有師父在,我不怕。”
“哈哈哈……”
白景笑得開懷,這話他愛聽。
他的徒弟,隻管可勁兒的囂張。
捅破了天,也有他這個師父頂著。
萬玲玲7點就起來了。
弟弟每天在學校受委屈,她睡覺也不踏實。
出了臥室去廚房,路過客廳的時候她愣了下。
走到茶幾前,她眼裡出現驚喜。
——姐,我晨練去了,你給我做早飯,想吃雜醬麵。
安安什麼時候過來的?
想到弟弟昨天跟她說事情馬上就要解決了,萬玲玲瞪了幾秒紙條後麵露狂喜。
這是解決了嗎?
萬玲玲跑到陽台上,在小區的花園裡看到了弟弟的身影。
萬玲玲轉身飛快跑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弟弟說了,想吃炸醬麵!
早上7點,宿舍的座機電話就響了。
距離電話最近的崔平從床鋪上探出身體,拿起電話。
電話一響,大家也都醒了。
跟祁玉璽腳對腳睡的淩君凡睜眼就去看對麵的人。
簾子拉開了,床上沒人,被子也疊成了豆腐塊。
寧旭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拿起手表一看,已經7點了,難怪人沒在。
這邊崔平已經放下了電話,一臉狐疑地說:
“班長打電話過來,軍訓暫停兩天,後天正常軍訓。”
跟崔平關係好的範陽小聲問:“為什麼啊?”
崔平:“班長沒說。
就說接到班主任的電話,軍訓暫停。
這兩天各班自行組織活動。
9點在院樓409開班會。”
在崔平說軍訓暫停兩天的時候,淩君凡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寧旭首先想到的是,新來的教官對祁玉璽的針對已經讓同學們很不滿了,估計是要整頓吧。
淩君凡卻想著,祁玉璽不會出手了吧!
他快速下了床拿了手機就出去了。
寧旭看到他這樣,不由得又瞟了眼祁玉璽的床鋪。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淩君凡給祁玉璽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淩君凡張口就問:
“祁玉璽,你在哪兒呢!”
“我姐這兒。”
淩君凡捂著嘴,小聲說:“剛才陳珊珊來電話,說軍訓暫停兩天。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把張新言廢了。”
“……廢了?!什麼,意思!”
“就是廢了。”
“嘶——!我去找你!”
不管什麼班會不班會,淩君凡跑回宿舍5分鐘洗漱完畢,抓起衣服就走。
“君凡,你去哪!”
“有事。班會不參加了!”
淩君凡跑了,寧旭又看向祁玉璽的床鋪。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淩君凡騎著他的自行車衝到了安然小區。
祁玉璽正在吃炸醬麵。
淩君凡一進來,鼻子動了動,就喊:
“玲玲姐,我沒吃早飯。”
“我給你盛麵條去。”
萬玲玲請了假,今天她要好好陪弟弟一天,給弟弟做好吃的。
淩君凡在祁玉璽麵前坐下,問:
“說說,怎麼回事?”
祁玉璽:“你問你爸,他知道。”
“我爸不告訴我!”
“現在會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