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幫他把老人運回縣城,封棺入殮。”
隨後探手入懷,從一塊銀元寶上捏下一小塊碎銀,拋給其中一個男人。
“剩下的,你們自己分了。”
“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拿錢不辦事........”
張唯手抵刀柄,‘武煉’長刀瞬間出鞘。
刀光一閃,道旁一棵枯樹頓時腰斬。
樹身錯位滑落,轟然倒地。
嚇得那幾個男人連連退後,口稱‘不敢’。
接著便去幫忙抬屍。
張唯這才對顧綏之道:“我們走。”
等到看不見那支隊伍後,顧綏之才道:“大人,剛才為何不把銀兩給那小子?”
張唯沉聲道:“他一個人,如何守得住銀子,隻怕我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要遭殃了。”
顧綏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一路無話。
傍晚時分,張唯來到楊家村的村口。
整個村子一片死寂,村中看不到絲毫炊煙。
甚至連狗吠聲都沒有。
張唯兩人放緩了速度,在村口把馬栓在土路邊上的枯樹處,才走進村裡。
走了片刻,張唯便看到,旁邊一間屋舍的窗戶打開一條縫,縫隙裡麵,有雙眼睛正打量著自己兩人。
有人。
但藏了起來。
應該是害怕蛇妖所致。
張唯朝顧綏之打了個眼色,這人雖然神情畏縮,倒還機靈,立刻上前。
“有...有人嗎?”
“我們是米縣衙門的官差,有事相詢,還請開門一見。”
尋常老百姓不知道‘踏夜司’的存在,因此,外出辦案時,與其亮出‘踏夜司’的招牌,不如說自己是衙門官差來得方便。
果然。
聽到顧綏之的話後,窗戶關上,門卻是打了開來。
隻是門一開,裡麵就衝出來一個布衣婦人,披頭散發,雙眼通紅,指著顧綏之道:“滾!”
“你們給我滾啊!”
張唯連忙上前,拱手道:“大嫂,不知道......”
話沒說完,就給那婦人打斷。
“我家二妮被那妖怪吃了的時候,你們在哪?”
“我家男人讓那妖怪化成一灘黑水的時候,衙門管了嗎?”
“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已經沒家了,你們還來乾什麼?”
說著說著,這婦人尖叫一聲,撲了過來,竟然捉起張唯的手就咬!
頓時,有人叫道:“楊大嫂,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婦人已經一口咬下!
旁邊的顧綏之瞪大的眼珠子。
他很清楚。
張唯如果想躲開的話,一個平民百姓,哪裡咬得到他。
可張唯沒躲。
而且也沒有用真元震開婦人。
便這麼任由她死死咬著自己的手。
那個獨自摘回齊皓腦袋的男人,眼神平靜。
顧綏之想上前拉開婦人,卻為張唯用眼神阻止。
片刻之後。
那婦人似乎把心中的怨怒都發泄了出來,終於鬆開了嘴巴,卻跌坐一旁,無聲抽泣起來。
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光芒,表情麻木,整個人透著一股絕望之色。
哀莫大於心死。
這時候,張唯說話了。
“大嫂,那蛇妖吃了你的孩子,殺了你的丈夫。”
“你,想報仇嗎?”
聞言。
坐在地上,目光渙散的婦人,緩緩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