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兒子竟然朝張唯遞劍,趙敬德嚇得魂飛魄散。
當下大吼一聲:“住手!”
老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步掠至張唯身前。
趙文崧還沒來得及反應,劍鋒已經傳來刺中人體的觸感。
等到他看清楚,刺中的竟然是自己老父時,為時已晚。
縱使趙文崧隻有開竅境,可趙敬德隻是凡人,而且年事已高,如何擋得了這一劍。
當即長劍貫體,劍背從背後刺出,血染長衫。
“爹!”
趙文崧悲呼一聲,鬆開握著劍柄的手,改而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
趙敬德被這一劍刺穿了心脈,更受劍氣衝撞五臟,當場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丁點血色。
他出氣多進氣少,卻還是看向張唯,努力從嘴裡擠出一句話。
“大人.....”
“白教之事,老夫一力承擔。”
“小兒莽撞,衝撞了大人,老夫替他抵命。”
“求大人放過小兒,放過小兒........”
張唯看著已然到了彌留之際的老人,心中一歎,落在刀柄上的手,五指逐一鬆開。
他點了點頭。
見張唯答應,趙敬德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
跟著劇烈喘息,喘了幾口氣之後,胸口再無起伏。
撒手人寰。
“不!”
趙文崧雙手顫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裡麵倒出丹藥,想要喂老父服下。
可人已經死了,又怎麼咽得下去丹藥。
於是那顆丹藥在趙敬德嘴中進出數次後,最終掉到了地上。
張唯搖搖頭,轉身離去。
他答應了老人,就不再計較趙文崧方才所為。
回去之後,他會如實上報。
至於趙家命運如何,那就要看上頭的決定了。
不料。
趙文崧這時狀如瘋魔般跳了起來,大叫道:“你不能走!”
“你殺了我爹!”
“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父親的性命來!”
隨後。
趙文崧更是撲到窗口,打開窗戶,放聲大吼。
“朝廷的狗賊殺了我父!”
“兄弟們,動手!”
“叫這三個狗賊,一個也回不去!”
頓時。
前院校場上,那些野修紛紛大吼開聲,運轉真元,撲向陸南天和朱盈川。
書房裡。
張唯臉色如霜。
緩緩抽出戰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浪費了你父親的一片苦心。”
“更讓那些無辜的人平白送死!”
趙文崧轉過身來,披頭散發,表情猙獰如同惡鬼。
“我不管!”
“我要你們死!”
他氣勢洶洶地撲了過去。
書房裡猩紅的刀芒一閃。
‘武煉’長刀深深地劈進趙文崧的眉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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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
“說不定清衛署已經跟趙家動手了。”
轎子中,知縣周孝先從窗口伸出頭來,連連催促。
轎子旁邊的米縣捕頭陪著笑道:“大人,那趙府裡的門客全是修士,咱們去了也不頂事啊。”
周孝先沒好氣道:“不頂事咱們就不去了嗎?”
“這事需要清衛署出麵,咱們衙門已經臉上無光。”
“怎麼,還要等人家張大人替咱們把趙敬德帶過來啊?”
“就算咱們不頂事,搖旗呐喊總能辦到吧。”
“最重要的是,要讓張大人知道,我們也有參與,而不是什麼事都交給清衛署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