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事?”吳天德心中一喜,臉上卻故作驚訝道。
劉正風既然還沒死,那就說明笑傲江湖原著中的許多大事,還尚未發生,留給他吳天德的操作空間,便一下子大了許多。
“這還能有假?”馮紫英嗤笑道,“為了謀求一個參將虛職,劉正風不知道求了多少人,連我家父這裡,原本管不到捐官這一塊,他也親自登門拜訪,送了數百兩銀子不說,還將那《回風落雁劍》的諸多招式,寫成了一個小冊子,送給了家父。家父見我無所事事,便把《回風落雁劍》轉贈於我,囑咐我在家裡好生修習。可我如今正忙著學做生意,哪裡耐煩得了這些事情?”
馮紫英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本小冊子從懷中掏了出來,以示自己所言不虛。
吳天德連忙將這本小冊子搶了過來,拿在手裡,定睛一看。
這個冊子不算厚,也就巴掌大小。封麵是用一種暗黃色的粗紙糊製而成,邊角磨得起了毛,有些地方還帶著淡淡的油漬和褶皺,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怕是被前主人貼身珍藏了不少日子。
最顯眼的乃是封麵上“回風落雁劍”這五個字,是用筆墨寫的小楷,筆鋒挺秀,帶著一股文雅勁兒,和這衡山劍譜的身份有點不搭,卻顯得更加不凡。
吳天德輕輕捏起書脊,忍不住翻開一角,裡頭的紙張比封麵更薄更軟,透著點半透明的米黃色,書冊上的字跡是用細筆尖寫的,密密麻麻卻不潦草,有些招式旁邊還畫著小小的示意圖,雖然看上去比較簡單,卻把出劍的角度、步法的方位畫得明明白白。
這顯然是衡山真本無疑,比起賈璉送給他的那部《王家刀法》抄本,可要珍貴多了。
吳天德把這本小冊子緊緊地抱在懷裡,嬉皮笑臉道,“老馮,這玩意兒你留著也沒用,倒不如……”
“倒不如個屁。”馮紫英氣紅了臉,伸手就要去搶,“劉正風早就有言在先,說我們父子倆私下裡揣摩可以,切莫傳到外麵就是了。我馮某人又豈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吳天德往後一躲,另從懷裡掏出一本《王家刀法》,強行塞到了馮紫英手裡。
“好兄弟,你先彆動手嘛。我也不白得你的衡山劍法,我用這個跟你換。你看,這是《王家刀法》全本,乃洛陽金刀門的王元霸大俠親筆所撰,比你這本劍譜也不差。”
馮紫英低頭一看,見那冊子上果然寫著“王家刀法”四字,隨手翻看一番,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鬱悶道,“洛陽金刀門在江湖上根本排不上號,而衡山派則屬於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可謂如雷貫耳。你拿這《王家刀法》和我交換衡山劍譜,占的便宜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那有啥關係?”吳天德把衡山劍譜揣進懷裡,耍賴道,“刀法也好,劍法也罷,那可都是真把式,都屬於武功秘籍。我也不是賴著你的衡山劍譜不還,不過是見獵心喜,拿來鑽研幾天罷了。眼下你都翻看了我的《王家刀法》,卻不肯把衡山劍譜借我揣摩幾天,這要讓道上的朋友們知道了,你也落不到一個好名聲。”
馮紫英看著吳天德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王家刀法》,知道這渾人打定了主意要搶劍譜。
如對方所言,他馮紫英已經翻看過這部刀法了,真要鬨將起來,自己也未必完全占理啊。
他終究不好意思當場翻臉,隻得無奈地說道,“你還真是個無賴之徒。我便把這《回風落雁劍》借你揣摩,且限定你三天後務必歸還,否則,彆怪我到時候對你不客氣。”
馮紫英說罷,將那本《王家刀法》重重地甩在桌上,都懶得再多看一眼。
他擔心自己真要把這本刀法帶走,吳天德這廝便硬說雙方互換武功秘籍,到時候他找誰說理去?
吳天德嘿嘿一笑,心想三天過後,他早就把這本劍譜抄了下來,即便還回去,那也不打緊了。
馮紫英在吳天德這裡,生了一肚子悶氣。要不是吳天德還算是會做人,給了他身邊那些小廝,每人一串錢作為酬勞,他都想威逼著吳天德,讓他在風月樓請吃花酒,狠狠地宰他一頓出氣了。
柳湘蓮則感歎這一次沒有白來。雖然他給吳天德出了力,乾了活,但好歹酒菜管夠。
更為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武癡,既然看到了《王家刀法》和《回風落雁劍》,自然也想要研習一番了。
反正吳天德這裡包酒包飯,比他回到自己家中,麵對那些冷鍋冷灶要強。
吳天德哄騙柳湘蓮過來,原本就是想拉他入夥,請他在武藝上,對自己多加指點。
眼下看到柳湘蓮主動央求,嘴角邊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微笑,頗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快感。
此後三天,吳天德和柳湘蓮便窩在自家院內,刻苦鑽研《王家刀法》和《回風落雁劍》。
吳天德雖然讀書不成器,但他在武學上卻頗有天賦。
想當初,馮紫英、柳湘蓮等狗朋狐友,不過隨手教了他幾招,便讓他學會了一些三腳貓功夫,對付兩三個普通人不成問題。
現在他有了《王家刀法》和《回風落雁劍》,可以對此進行係統性的理論學習,又有柳湘蓮這個三流高手作為陪練,他在武學修為上自然是進展神速,很快就跨進了武學門檻,看上去有模有樣了。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們倆學的武功秘籍都一樣,前兩天你還遠不是我的對手,眼下卻能和我旗鼓相當了。難道說,你還是一名武術奇才不成?”柳湘蓮丟下腰刀,很是鬱悶地說道。
作為好朋友,他既怕吳天德過得苦,又怕吳天德成為武林高手。
近三場較量,他都隻能勉強和吳天德打成平手,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他豈不是很快就要成為吳天德的手下敗將了?
“你們神機營不是都擅長火器嗎?你在習武一事上,有必要這麼拚命?”柳湘蓮滿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