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沈嶼桉時不時給舒眠夾菜投喂。
想著這是兩人的最後一頓飯,舒眠沒有拒絕。
吃完這頓飯,沈嶼桉應該就會提分手的事了,就把這主動權交給他吧。
舒眠邊喝湯邊刷手機,無意間刷到了一則熱搜。
是和江澈有關的花邊新聞,講他和某個小模特姿勢親密出入酒店。
舒眠冷嗤,身體都不行了,還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個報複工具而已,她渾不在意地劃過。
沈嶼桉將剝好的蝦放入舒眠碗中,眼眸微沉。
即便江澈緋聞無數,形同廢人,也不在乎嗎?
那種花花公子,到底有哪一點,值得姐姐喜歡?
少年掌心的筷子攥得愈發用力。
舒眠一無所知,繼那條熱搜之後,又一則熱點映入眼簾。
江家對外公布,失散多年的小兒子被找回,近日將舉行認親宴。
舒眠微詫,沈嶼桉已經認親成功了,時間比原劇情提前了許多。
不過,兩人都要分手了,沈嶼桉真實的身世如何與她無關。
舒眠隨意掃了兩眼,裝作無事發生地退了出來。
“姐姐,我的身世你都知道了,你有什麼不明白的,我都可以跟你解釋的。”沈嶼桉適時地放下筷子。
舒眠一愣,她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啊,他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
但沈嶼桉看上去很堅持。
舒眠隨即想通,沈嶼桉在宴會上被自己言語侮辱,如今他當麵說出真實身份,可能就是為了打她的臉讓她後悔吧。
男人這莫名的勝負欲呀,也……行,等他說完應該就能分手了吧?
舒眠點頭:“好,你說吧。”
沈嶼桉緩緩出聲解釋。
他說,宴會上偶遇江家人,覺得他麵熟,又無意間看見他肩側的胎記,交談過後信息都一一對上,立即安排做親子鑒定。
隨後,又將從小走散,被領養等經曆全盤托出。
隻是,一番話真假參半。
因為那並非偶遇,是他主動出現在他們跟前,製造意外,將隱蔽的胎記露出。
江澈那個蠢貨,寄希望於他,被認回豪門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從前,沈嶼桉並不覺得豪門的身份有什麼了不起,遠離世俗塵囂,無拘無束,他有他的活法。
可姐姐在乎。
她要門當戶對,她要家世顯赫。
否則,又該如何解釋,她為何對江澈如此念念不忘?
那麼,沒關係,姐姐想要的,江澈能給,他也能。
他能給姐姐的,也一定遠比江澈的多。
所以,姐姐。
我的姐姐。
如果隻是玩玩,就請儘情地玩弄,隻要你儘興,隻要你隻玩我一人。
我最乖,最聽話。
也最愛你了啊。
*
他期待著,期待舒眠能夠給予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昨日宴會過後,腦子裡一直有根弦緊緊繃著,它脆弱,易摧垮,是他情緒失控的最後防線。
而這道線,舒眠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所以姐姐,彆拒絕我。
彆摧毀我。
*
聽完沈嶼桉的身世以及認親經過,舒眠神情淡然地點點頭,靜靜等待。
時間差不多了吧,身世也說完了,該提分手了吧。
“姐姐,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從剛才開始,沈嶼桉的視線一寸不離地緊緊盯著舒眠,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微表情。
他精神緊繃著,像拉到極致的弓弦。
舒眠抿唇不言。
沈嶼桉深深看了她一眼,臉上忽而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繼續道:“沒關係,正好,我還有許多話想說呢,姐姐就繼續聽我說吧。”
“兩周後是我的生日,我父親想為我舉辦一場宴會,並借此機會向大眾公布我的身份,姐姐會和我一起出席的吧。”
聽到這,舒眠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
即將分手的兩人,怎麼可能在公共場合相攜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