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兒,你看廚房那些設備,你會操作哪個?”
這回的“會”問得具體,元儷沒法再意會,不由一愣。
她一個都不會!可是那很難嗎?能比數理化難?能比背一首詩嗎?就算難又如何?一個個攻關不就行了?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攻關。剛才還假惺惺要她慢慢了解,如今又來難為她。他就是存心的!
“我會儘快掌握的,這個你放心。”
掌握好了,她還恩的速度就會加快。萬一以後她獨自生活,也不至於太突兀!什麼萬一,是肯定的!孫沫,我感謝你,感謝你給我這學習的機會!
她咬牙想著。
孫沫望她一眼,知她又在瞎想,但有些事,他必須得囑咐好。
“元兒,那些電器還好說,隻是那天然氣,你還是先不要急著用。不了解的話,容易出事故。
“你小,還不知道。剛用天然氣那幾年,很是出了不少事。有一次還爆炸得很厲害,整個屋頂都被掀翻,一家人沒有一個能幸免於難。這幾年雖然少了,但仍未能杜絕。就在前一個月,有一個小區也出了事,樓板都被炸出了洞。還有一些雖未釀成禍端的,也夠嚇人。
“你家蓋的小樓,把廚房獨立安置,我們家新蓋的小樓,還有咱們這也,我也加了一條通道才到餐廳。這都屬於安保的考慮。
“田園,你知道吧?他家新裝的時候我就提過建議,可他不在乎。說他安有自動報警裝置,買的灶都是好的,有異常會自動斷氣。可是前段時間我給他幾天假,誰知他這幾天就在醫院過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就是天然氣惹的事!
“他要炒菜,油都放鍋裡了,結果電話來了,他就接,還把火關小了,他哪裡知道,電話接了十幾分鐘,他一回頭,廚房內已是火光衝天。他趕忙去滅火,結果火雖然滅了,他家廚房卻燒了個慘不忍睹,他本人也被燒傷。
“你說這小子也真是,回到公司還一個勁兒向我訴苦,不說他的人有多慘,偏可憐他裝修好沒多久的廚房,我挖苦他幾句也沒堵住他的口。沒辦法,我就朝他吼,‘去重裝,裝個更好的,多少錢,我給你出!’他這才高興了……看看,都什麼人呐!”
“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吧?”元儷突然發問。
“是……”孫沫沒奈何承認,但他還辭解,“他是啥狀態我又看不見,他在炒菜,早說呀。”
“你既然讓他休假,乾嘛還給他打電話?還一打十幾分鐘,本來還想著,這麼長時間也打忘了。有多要緊的事?”
還不是我們婚禮的事,自然很要緊。彆人辦我又不放心。可對元儷又不能說,“自是刻不容緩的事……元兒,我給你說這個,意思就是動天然氣很危險,不了解輕易不要動。田園幸弓把火關小了,要是不關小,把天然氣管道也燒了,問題就大了。懂嗎?我都不敢想象人能活著……所以我現在聯係他都心驚膽戰,問他有沒有在廚房?在乾什麼?我都嚇出心理陰影來了。所以這你先不要考慮了。”
元儷點頭。化學燃燒反應的劇烈程度,作為理科生,她是知道的。於是,她又想想這方麵自己能乾什麼,可是想來想去,好像她都不怎麼擅長。不能用天然氣,廚電設備她也還沒整明白,好像做不了什麼?
然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孫沫,你看,你什麼都會,能者多勞,前期工作你都做完了,我就做收尾好了。”
“收尾?”
“是呀!就是刷碗啦!這個我在家也常做的。”元儷站起來,“你吃好了嗎?我收拾。”
“有刷碗機。今天你先學會用它吧!雖然能者多勞,但是元兒,你也分擔一點也好。”
孫沫來了興致,幫著她把飯碗拿到廚房,又指點她操作,最後放進消毒櫃消毒。整個過程,連水都沒怎麼沾。元儷覺得,剝削機器比剝削人要容易接受。
房子也配有健身房,一般的器材都有,元儷剛活動了會兒就覺得氣喘,躺在遊泳池的沙灘椅上休息。孫沫便說她狀態不好,要加強鍛煉,提議訂個健康計劃,就像在那個海濱城市一樣,從明早清晨就出去跑步,如何?
元儷想沒想也答應了。既然無法改變現實,就想著適應現實。不知未來發生什麼,那就期待和規劃未來。想著,元儷又微微歎了口氣。
看著遊泳池內碧波蕩漾,他心中一動,問她想不想遊泳。元儷紅了臉,大冷的天,遊什麼遊。孫沫想到她身子不方便,又問她,肚子可舒服了些?
元儷本躺得舒服,聽他說話,忽然覺得女孩子的尊嚴受到侵犯,她憤然起身,到了書房。她一般看書會興奮,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不一會就趴著睡著了。孫沫運動過後,來到書房,才又把她抱回了臥室。
孫沫的生物鐘很準時,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來,見她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她。他跑步回來,她還睡著。他準備好早餐,也吃好了,她還沒有醒。他想,這幾天,難為她了,讓她好好歇歇吧。
元儷醒來的時候,看到時間,竟然有上午十點多了。她邊起身邊翻越著未讀的信息。那是孫沫傳來的,告訴她早餐在廚房,如果涼了,就用微波爐溫一下。
元儷口中說他囉嗦,心中卻不免有些感動。她的父母也寵她,可好象也沒到這種程度。他說他會對她好,並用這種好困住她,讓她無話可說,無法逃脫,有必要這樣嗎?她以前覺得,她和他的生活會很難熬,沒有相看兩厭都已經是不錯了。
好像也不是。其實,在他是子墨的時候,兩人相處還是融洽的。可是他對她做的事,她至今無法釋懷。她以為自己會對他仇深似海般橫眉冷對,她沒有。她以為她會象一個正處逆反期的孩子一樣,一直與他彆扭冷戰,她也沒有。反而一次又一次,淪落到他為她設的圈套裡,陷落在他的溫情裡。甚而,他對她強製的親昵,她也沒有過份的抗拒與惱怒……
她沒有忘了蕭殊遇,想起他,她仍會心痛。可是她麵對他,為什麼會這樣?她墮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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