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仙尊,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好徒弟。縱然你於她有再造之恩,到頭來不還是被白眼狼軟禁。我等著,等著看你淪落到我這步田地!”
武冥昭魔氣直通鎖鏈,傳導到他的項圈,像隻鐵鉗狠狠鎖住他的咽喉,慢慢收緊。
軟禁和囚禁能一樣?他也配和江永安相提並論?
質子而已,還真給自己當盤菜了?
武冥昭這次是真的沒有留情,下了死手。
淩華原本還有恃無恐。
在他的思維裡,他已經淒慘成這樣,而且武冥昭看起來對他還有點征服的興趣,他口嗨一下,最多就是吃吃苦頭,但隻要能給她捅刀子,他也樂意。
但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意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這次,動真格的……
還是江永安揮袖打斷了魔氣,保下他的一條命。
他本習慣性想用師父的口吻指點她,又在開口的瞬間扭轉習慣:
“淩華是鶴族少主,鶴族與仙門也常有往來。還望魔尊賣在下個麵子,饒他一命。”
武冥昭沒怎麼見過主動低頭的江永安,好不容易見人服了次軟,結果又是為了和她對著乾。
她心裡有三分火氣,卻演出了七分,更添了幾分被劃在對立麵的受傷和蒼涼。
武冥昭冰冷的視線掃過淩華,沉聲警告:
“如果實在記不住本尊的話,本尊也可以把它們刻在你的碑上。”
武冥昭說完,扭頭就走,看也不看江永安一眼,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走了沒兩步,又交代武夜,讓他親自送江永安回去。
也算是給魔宮裡不長眼的人一個震懾。
再怎麼鬨掰也是他們倆自己的事,可輪不到其他人去落井下石。
江永安把武冥昭的反應和最後的囑咐看個分明聽個清楚,也有些心緒難平。
又把她推開,棄她於不信,都已經是魔尊了,總不至於像小時候一樣回去偷偷哭吧……
都鬨翻成這樣,還記得給他留體麵,這樣的心性,真的會做出殘害同門的事嗎?
武冥昭又演了一場,身心俱疲,卻還是快步回了百淵殿,繼續死磕電子奏折,卷生卷死。
剛進入狀態沒多大會兒,突然聽到篤篤的敲門聲。
武冥昭頭也不抬,讓人進來。
這種頻率的敲門聲,除了武夜,沒有彆人。
“說。”
武夜神情凝重,鄭重地在階下單膝跪地。
武冥昭注意到這一幕,也放下傳訊符,嚴肅起來。
“稟主上,初照殿那邊來報,莫正君有異動。經核實,正君往親衛軍中安插人手,怕是對宮闈兵權動了心思。”
武冥昭皺皺眉,覺得不太對。
“他不是被禁足了嗎?有人裡應外合?”
武夜點點頭。
“是。親衛中有莫家的遠房姻親,被正君挖出後收為己用,人已經被控製,聽候發落。”
武冥昭對膽敢吃裡扒外內外勾連的人,一向從嚴處理。
“查清原委,摸清楚上線下線,然後砍了。”
至於另一邊,被警告後依然不安分的莫驚陽……
武冥昭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人頭送去初照殿,順便把域骨印帶出來,褫奪他的掌宮大權,讓他好好反省,想明白再出來。”
“再派一隊人馬,布離天陣,一隻鳥都不準放進去。”
離天陣,可以隔離一切魔氣,起陣後就跟裝了屏蔽器一樣,傳訊符完全失效,魔族也是不出不進,完全困死。
直接在初照殿起陣,已經不是警告和打臉了,這是明晃晃表示,她對這個正君十分不滿,準備換聯姻對象了。
武夜領命去辦。
在路上,他還有心思去想:
隻在一天之內,這魔宮後院的天,算是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