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樂死死盯著越拉越遠的背影,氣得幾乎要嘔出血來。
他這次,又是拉下臉麵引誘,又是設計自己受傷,到頭來,白白讓莫驚陽看了笑話,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莫驚樂嫉恨到噴火的目光,絲毫沒有影響到比肩同行的兩人。
武冥昭走的大步流星,莫驚陽身高腿長,步伐也絲毫不落,又控製著步伐不會不小心越過武冥昭,省的被她沒事找事挑出錯,又把剛到手的宮權收回去。
同時,他還在不會顯得刻意的情況下,謹慎地收著左袖袖擺的擺動幅度,一點都不想跟武冥昭的袖子挨在一起。
武冥昭心裡跟明鏡一樣,壞心思得故意往旁邊揚了揚衣袖。
果不其然看到莫驚陽躲瘟神一樣落下一步,唯恐避之不及,再三步並作兩步,瞬間攆上來,裝作無事發生。
武冥昭無所謂。
躲唄,拘著唄,假裝無意唄,誰小動作多誰受累。
武冥昭見人演端莊正君演得起勁,特意沒有走傳送法陣,遛狗一樣,帶著人一路悠悠逛逛,步伐時快時慢,把人折騰得不上不下,又憋著不能發火。
莫驚陽是真的挺難受,調整步速,控製表情,克製擺臂幅度,還要提心吊膽防著武冥昭鬨幺蛾子。
一心多用,肌肉緊繃,不說身體的勞累,也挺耗費心神的。
但他半點抗議都不能有,甚至還要主動配合。
畢竟,忙的腳不沾地的魔尊,紆尊降貴陪人散步,親自送人回寢殿,這樣的榮寵,當場就能攪碎熾翎魔王換聯姻對象的打算。
這些舉動傳遞出來的信號,可比他自己拿著大喇叭四處嚷嚷,管用的多。
哪怕他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管武冥昭是想警告還是真心相幫,論跡不論心,他都得承她這份情。
兩人在路上侍女侍從的恭維聲中,表演得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堪稱模範夫妻。
武冥昭在心裡吐槽,這叫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純恨cp。
進了初照殿,關上大門,再沒有窺視視線,武冥昭就不裝了。
莫驚陽看在武冥昭是他掌權依靠的份上,還想維持表層體麵,下一秒就因為武冥昭一句騷話破了功。
他聽到武冥昭含著惡劣笑意的聲音,追問:
“正君,你還沒回答呢。本尊的床榻,躺著可還舒服?”
莫驚陽想起昨夜的荒唐,也不管對麵是不是他的領導,不過腦子直接開炮:
“尚可,就是床單枕套上的味道雜了點。再者,若是尊上能允了驚陽,個人獨掌北域五城的塵晶礦開采權,尊上的床榻想必會更舒適。”
武冥昭輕笑出聲。
對嘛,這才是真正的莫驚陽,也是對她真正有用的聯姻對象。
莫驚陽聽到武冥昭的笑聲,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暴露了野心,腦子飛快運轉,想要找補。
還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就聽到武冥昭感慨:
“正君呐,你這算盤珠子撥的,可比你出劍的速度還要快呢。”
莫驚陽順著她的視線往下一看,覺得自己真的是好涵養,才沒直接對女士動手。
武冥昭話音一轉,玩世不恭的表情儘斂,整個人認真起來。
“其實,倒也不是不行。魔族礦業和冶煉,被魔王分塊壟斷,可不怎麼讓人心安。經濟命脈,還是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更安全。正君殿下,您說呢?”
莫驚陽呼吸急促起來。
他不知道武冥昭是試探,還是真有打壓分化魔王權勢、統一集權歸魔尊的打算。
可機會近在咫尺,他不去拚一把,他不甘心!
“驚陽既已嫁於尊上,自然生是尊上的人,死是尊上的死人。頂尖武裝力量,尊上大可以交由武夜統領,甚至烈焰魔君。至於經濟軍備領域……驚陽不才,願為尊上分憂。”
武冥昭卻對這個謙虛的回答不太滿意。
她想聽他自信到自負的說,經濟領域,無人能出其右。
她不缺暖床的男人,不缺名義上的正君,她缺能夠與她比肩,有能力與她共分天下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