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一邊慢吞吞褪下外袍,去解裡衣的衣帶,一邊垂眸思索怎麼快速提高自己在武冥昭心中的地位。
他稍做思忖,當機立斷,選了一個絕佳的角度。
他微微測了測身,右側衣擺擋住莫驚陽的視線,給自己留點體麵,左邊半遮半掩,但絕對能讓武冥昭看到纖腰上的青紫。
他微微頷首,雙眼緊閉,眼尾飛起一抹薄紅,嘴角抿出隱忍的弧度,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惜。
“尊上,這位公子腰間的勒痕看起來嚴重,實則沒有傷到內裡。”
魔醫先說了診斷實情,悄咪咪抬眼看了看武冥昭的臉色,又想看莫驚陽的眼色,斟酌著怎麼給最後的建議比較合適。
莫驚陽給武冥昭盛了小半碗流螢帶來的醒酒湯,算是借花獻佛。
武冥昭伸手去接,右手故意蹭過莫驚陽的手指,還輕輕勾了一下。
莫驚陽快速撤回手,碗中的湯差點被掀出。
他沒忍住橫了武冥昭一眼,魔尊大人卻賤嗖嗖地笑了。
魔醫恍然大明白,連忙拱手道:
“尊上,公子的腰傷,所想儘快痊愈,隻怕還是要靜養才好,至少近幾日,是不能劇烈活動的。”
武冥昭擺了擺手,讓魔醫給流螢開點外敷的藥,就讓流螢自己回去了,甚至還給了允許使用百淵殿傳送陣的殊榮。
流螢和魔醫準備告退,又被武冥昭叫住:
“小流螢,你先去休息。魔醫,你留一下。”
流螢恭敬退下,卻在合上門後放慢腳步,將聽覺放到最大,隱約聽到魔醫說著什麼“舊傷”,“莫動魔氣”,暗自心驚。
他明白了。
魔尊大晚上喚他前來,根本就是為自己尋醫打掩護的!
那正君呢?
尊上不曾避著他,他又知道多少?
事關重大,他得想想,這條消息他都要傳給誰,又要傳到什麼程度。
書房內,魔醫也退下了,武冥昭和莫驚陽相視一笑。
武冥昭懶洋洋地喝了一口味道不錯的醒酒湯,問:
“正君以為,小蟲子會先通知誰?”
莫驚陽臉上依然是半永久的微笑,但眼中明顯帶著腹黑的算計。
“尊上認為呢?尊上可要同驚陽賭一把?”
武冥昭來了興趣。
“賭什麼?”
莫驚陽催開輿圖,標注出一處不起眼的小城。
“火山旁赤鐵礦的開采權。”
武冥昭笑容不變,卻拖了長腔:
“正君打得一手好算盤,空手套白狼?”
莫驚陽也不掩飾對經濟特權的垂涎,隻是一本正經地給武冥昭畫餅:
“尊上呀,若驚陽賭輸了,便替您從其他地方多補出來兩成收益,您也不虧。這樣的條件,如何?”
武冥昭看著說道自己專業領域時,煜煜生輝的莫驚陽,不由被吸引了目光。
“這種條件,放在眼下談,隻怕不太合適吧……”
“那尊上的意思是?”
武冥昭輕笑一聲,在莫驚陽詫異的目光裡,拽著他的手就進了寢殿,不顧對方的僵硬和抗拒,直接開了條件。
“老規矩,讓本尊滿意,你就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