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最終點頭,從空間裡取出一堆東西。
瞬移符、隱身符、變形符……她一股腦塞進星玹手裡,就像當初送銀緋進試煉地時一樣。
星玹接過,唇角微微揚起:“放心,我會把他帶回來。”
淩祈沒說話,隻是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都收拾好後,一行人坐上飛船去往流浪星。
沈舟白最後一個登艦,他單手抱著昏昏欲睡的沈芽,崽崽的腦袋一點一點地撞在他肩膀上。
幾個崽子是有點怕的,納西把整張臉埋進連帽衫裡,隻露出幾綹暗紫色的劉海;淩熠的左手始終插在兜裡,那裡藏著他父獸的鱗片。
特彆是父獸不在身邊的銀曜和星月,小狐狸死死攥著座椅扶手,指節發白;小人魚則不斷用舌尖舔著乾燥的嘴唇,一左一右緊緊拉著淩祈的手。
察覺到他們的情緒,淩祈也緊緊的回握住。
銀曜的掌心溫暖,星月的指尖卻冰涼粘膩。
“看窗外。”沈舟白突然出聲。
窗外掠過星環帶,無數礦石碎片在真空中無聲炸裂,像一場盛大的煙花。
飛船降落在流浪星三號城區的停機坪。
艙門打開的瞬間,熱浪裹挾著沙塵撲麵而來。
這裡看起來和普通獸人城鎮沒什麼不同。
幾個頂著狼耳的商販蹲在路邊,見到流放艦下來的人,立刻掀起蓋貨的麻布,下麵堆滿鏽跡斑斑的鐐銬和抑製項圈。
“新來的都得戴這個。”為首的灰狼咧開嘴,露出鑲金的犬齒,“除非你們有門路。”
淩祈把崽子們往身後擋了擋,沈舟白上前半步,軍靴碾碎地上一塊鬆動的石板。
碎石飛濺的瞬間,所有狼販齊刷刷捂住右耳。
“早說啊。”灰狼悻悻地踢開鐐銬堆,露出底下壓著的紙質地圖,“北三街有小彆墅,月租一百萬星幣,但是禁能環還是得帶!”
淩祈挑眉思考,這價格明顯虛高,但灰狼咧著鑲金牙的嘴補充:“包水電,帶花園,前任租客剛搬走。”
……
沈舟白正在調試熱水器,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敲了敲老舊的機器,耳朵微微抖動,儘管異能受限,但聽力依然精準。
“管道裡有空氣。”他頭也不回地說。
枷納靠在門框上,暗紫色長發垂在肩頭。他正用匕首削著蘋果,果皮連成長長的一條。
“二樓臥室的鎖壞了。”他忽然開口,眼尾的小痣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祟從廚房走出來,灰藍色長發束在腦後。
他左手端著煎蛋,右手的匕首還在轉:“誰吃溏心蛋?”
見沒人應答,他自顧自把蛋放進嘴裡,喉結滾動時脖頸的蛇鱗紋身一閃而過。
“難吃。”他評價道,卻把煎鍋裡的三個蛋全倒進自己盤子。
流浪星的第三個夜晚,淩祈在浴室裡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發絲間沾著流浪星特有的紅色沙塵,頸側的紅痣隱隱發燙。
門外傳來沈芽的哭鬨聲,幼獅崽子正扒著浴室門,銀白色的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
“雌母,癢……”崽崽的聲音帶著哭腔。
淩祈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塊皮膚,沈芽的異能壓製反應比其他人更嚴重。
白獅族的血脈天生與風元素共鳴,但在壓製下,他的身體像是被硬生生切斷了某種本能,連睡覺時都會無意識地抓撓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