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一聲,銀發隨著搖頭的動作滑落肩頭:“甘之如飴。”
又鬨了一會兒,兩人才收拾整齊來到實驗室。
恒溫箱靜靜立在角落,透過玻璃能看到裡麵排列整齊的藥劑管,深邃的黑色液體中流轉著細碎金芒。
淩祈取出一管遞給他,他旋開管蓋,藥劑散發出奇異的香氣,像是雪鬆混著鬆露的味道。
三秒,五秒,十秒。
什麼也沒發生。
“失……”敗字還沒出口,淩祈忽然瞪大眼睛。
沈舟白周身的空氣開始波動,那些總是緊繃的肌肉線條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白霧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感覺如何?”
他睜開眼,金瞳比平時更亮:“像卸下了千斤重擔。”
指尖輕抬,一縷微風托起桌上的試管架,穩穩當當地旋轉了三圈。
那些總是躁動不安的能量流此刻溫順得像馴服的野獸。
她忍不住咧嘴笑:“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沈舟白反手握住她,將人帶到身前:“怎麼謝我?”
“謝你?”淩祈挑眉,“不該是你謝我嗎?”
他低頭用鼻尖蹭她臉頰:“今晚彆鎖門。”
“……這個事免談。”,效果持續六小時。
淩祈特意調整了配方,加入微量鎮靜成分防止異能暴走。
當她把成品分裝時,實驗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銀曜探頭進來,狐狸耳朵抖了抖:“雌母,外麵有好多人……”
淩祈皺眉。按理說祟加強的屏障現在應該能完全隔絕氣息才對。
她示意沈舟白留在原地,自己跟著崽崽上去了。
看到景象,屋子外圍了至少二三十個獸人,都安靜地站著,最前方的蜥蜴獸人舉著塊簡陋的牌子,上麵寫著:
【求藥,守規矩】
“怎麼回事?”她低聲問站在一旁的祟。
他甩甩蛇尾:“從淩晨就在那兒了,沒吵沒鬨。”他遞來一張皺巴巴的紙,“讓我遞交給你的。”
紙上密密麻麻按著血指印,最上方是一段歪扭的字跡:
【西街昨夜又自爆三個,知道您有藥,求給條活路,我們懂規矩。】
淩祈捏著紙沉默良久,忽然轉身走回實驗室。
祟按住她手腕勸她:“你要想清楚。”
“早就想清楚了。”她回到實驗室取出二十管藥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們死。”
畢竟流浪星也不是所有獸人都是窮凶極惡的。
交易過程出乎意料的安靜。
蜥蜴獸人小心翼翼捧著藥劑,手指都在發抖:“價錢……”
“原價。”淩祈打斷他,“但有兩個條件。”
“第一,優先給撐不住的人用。第二……”她目光掃過人群,“誰要是拿這個作惡或者倒賣,我會親自把藥效逆轉成毒藥。”
角落裡有個雪豹獸人突然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謝謝!我妹妹已經吐血三天了……”
人群漸漸響起壓抑的抽泣,淩祈彆開臉,把後續事宜交給祟處理。
再次回到屋裡時,沈舟白正站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