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昭昭的角度看,她的確是耽誤了他們三年。
江從綿依然淡笑:“對,是我耽誤了,可機會是你給的呀。”
客廳裡隻有她們兩個,有些話早該說了。
“當初你如果不出國,我能有機會得到顧硯修麼?還有小滿,是我撫養了他三年,就憑這一點,哪怕真要離婚,我有辦法爭奪財產,不需要你們施舍。”
他提著行李箱走出大門,又說了些指向不明的話。
“林小姐,你覺得顧硯修一定會選擇你嗎?你嫌棄他的身份,出國多年,這三年的日日夜夜是我陪著他,現在,你隻是回來了,而我才是陪伴他走過人生低穀的人。”
大門重重關上,林昭昭是什麼表情,她沒興趣知道。
彆墅裡的一切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影響她做任何決定。
而回到這裡的那一天,就是她奪回一切的時候!
坐上回家的車,江從綿依舊一言不發。
車窗是遮光型的,透過看窗外的景色時,像帶著血色的濾鏡。
事實上,外麵的世界陽光燦爛,無風無雨。
她本不需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本不需要被困在不幸婚姻的牢籠裡,期待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有一天會愛上她。
不愛就是不愛,若因單方麵的付出便接受了對方,如果不是感動,隻可能是另有所圖。
“大小姐,距離上次回家已經過去多久了?您記得嗎?”
好像隻是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卻令江從綿羞愧不已。
“今年新年我沒回江家,為了顧硯修。”
多少天了?江從綿不是不知道答案。
她不敢回答,不敢麵對曾經做過的荒唐事。
“那以後呢?小姐這次準備回家住多久?我還是第一次見您提著大行李箱回江家。”
劉叔到問題步步緊逼,讓她無地自容。
“我希望能一直住下去,不走了。”江從綿扯出一抹苦笑:“就算搬走,我也隻會搬去屬於我自己的彆墅獨居,不會再回那個家了。”
劉叔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
在江家,他的身份是司機,可更多時候他也是一名長輩,父親也從沒把他當做傭人看。
因而這些綿裡藏針的話,她都不介意。
劉叔很久沒再開口,江從綿攥緊衣裙,心跳不斷加速。
是無顏麵對家人的緊張。
顧硯修的宅子與江家老宅的距離不短,幾乎橫跨了整個城區。
轎車駛入江家園區時,已經臨近半夜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