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信神佛，隻信等價交換。”蘇鳳嬈側身避開他這一拜，“秦老丈，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交易的細節了嗎？”
秦安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恭敬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姑娘……不，仙姑！您說，您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老朽能辦到，絕無二話！”
“好。”蘇鳳嬈很滿意這個效果。專業不對口不要緊，隻要療效好，神棍也能當神醫。
她正要開口布置下一步，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裡的林阿九，忽然怯生生地開口了。
“姐姐……”他聲音很小，卻很清晰，“那個……被殺的劉掌櫃，我知道他。”
蘇鳳嬈和秦安的目光，同時轉向他。
林阿九被看得有些緊張，攥緊了衣角：“我以前在街上要飯的時候，見過他。他……他不是好人，經常打罵夥計，還……還和城西的潑皮有來往。我聽那些潑皮說過，劉掌櫃幫他們放印子錢，心黑得很。”
放印子錢？
蘇鳳嬈心裡一動。這可不是一樁簡單的仇殺。
秦安也皺起了眉頭：“廣源當鋪的劉胖子？他確實不是什麼善茬，仗著背後有人，在青城郡橫行霸道。隻是沒想到，會死得這麼慘。”
“背後有人？”蘇鳳嬈抓住了關鍵詞。
“嗯。”秦安壓低了聲音，“聽說，他的靠山，是郡守大人的小舅子。”
郡守的小舅子……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蘇鳳嬈的腦海裡瞬間成型。
她笑了。那笑容，在清晨的微光裡，像一朵悄然綻放的、帶著劇毒的罌粟花。
“秦老丈，我們的交易，現在要增加一個附加條款了。”
“仙姑請講！”
“我要你，幫我把這樁命案的凶手，變成我。”
秦安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什麼？！”
“既然全城都在找我這個‘殺害官差’的欽犯，”蘇鳳嬈的語調輕快，眼神卻冷得像冰，“那我不妨再多背一條人命。就說我蘇鳳嬈為了劫掠錢財，凶性大發，殘忍殺害了當鋪掌櫃。如此一來，知府的注意力，就會從‘搜捕’，轉移到‘追逃’上來。”
秦安還是沒明白：“這……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蘇鳳嬈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當所有人都以為我殺了人、搶了錢，正倉皇出逃的時候，誰會想到，我這個‘凶手’，其實還好端端地待在城裡，就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要利用這樁命案，給自己，也給這座杏林堂，加上一層最完美的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