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證據。”
黑眼鏡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型投影儀,對著旅館外牆按下開關。投影顯示出西藏冰川的實時畫麵:青銅蜂巢已經完全露出冰麵,中央的繭狀物脈動頻率明顯加快,表麵裂紋越來越多。更可怕的是,畫麵角落顯示的時間確實在飛速流逝,比正常時間快了幾十倍!
“時間場扭曲。“黑眼鏡解釋,”蜂巢周圍的時間流速已經不同。裡麵一小時,外麵一天。”
我心頭一震:“所以我們的三天,對張起靈和解雨臣來說可能隻有......”
“幾小時。“張起靈證實了我的猜測,“我被困在時間場裡,直到找到突破口。”
黑眼鏡的投影切換到另一個畫麵:長白山天池,水麵異常沸騰,中心形成一個漩渦,水下隱約可見青銅結構。
“三樹係統即將完成最後同步。“黑眼鏡關閉投影,“一旦完成,天門將開,"它"會帶著終極歸來。”
“它到底是什麼?”我追問。
黑眼鏡和張起靈交換了一個眼神,前者歎了口氣:“西王母的......錯誤。她最早的長生實驗產物,一個擁有集體意識的青銅共生體。最初隻有十人,後來發展到上百人,共享記憶和能力。”
“就像"它"組織?”我突然明白了。
“不完全是。”黑眼鏡搖頭,“現代"它"組織隻是模仿者。真正的"它"被西王母封印在幽冥,但一直試圖歸來。青銅樹係統就是為此建造的——既是牢籠,也是通道。”
張起靈補充:“西藏是接收端,接收幽冥信號;廣西是發射端,向幽冥發送能量;長白山是控製中心,決定開門還是永久封閉。”
“所以汪淼和解雨臣他們......”我恍然大悟。
“想開門。”黑眼鏡冷笑,“他們相信"它"能帶來永生技術。”
胖子撓頭:“等等,那黑瞎子你又是哪頭的?”
黑眼鏡的表情變得複雜:“受害者。”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早期實驗品。現在我隻想阻止這場災難。”
雪花落在他肩頭,勾勒出一個消瘦疲憊的輪廓。我忽然意識到,這個一直神出鬼沒的男人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身不由己。
張起靈突然轉身收拾東西:.分頭行動。我去西藏延緩孵化;吳邪去長白山準備關閉係統;胖子......”
“我去找支援。“胖子接口,”阿寧公司裡還有正常人,解雨臣可能也......”
“解雨臣不可信。”張起靈打斷他,語氣冰冷,“他已經選擇了立場。”
我想到照片上站在青銅樹下的解雨臣,胸口一陣發悶。但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青銅指環突然變得滾燙,提醒著我們時間的緊迫。
黑眼鏡從樹下扔上來一個小包:“補給品。有些能暫時抑製青銅化。”他頓了頓,“吳邪,小心你的血。它既是鑰匙也是誘餌,會吸引青銅係統注意。”
我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阿吉呢?你們把他帶走了?”
“阿吉?”黑眼鏡皺眉,“那個瑤族孩子?不,我們沒......”
他的話被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不是來自外麵,而是我口袋裡的青銅碎片!它劇烈震動,發出高頻聲響,與之呼應的是我手腕上的蛇紋——青光暴漲,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像是要破體而出。
“它們在呼叫你。”黑眼鏡後退幾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係統已經識彆出鑰匙......”
張起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青銅化的右手與我的蛇紋接觸,兩者之間迸發出刺目的火花!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但奇異地抵消了碎片的共鳴。
“走!現在!”他推著我向門口移動,“係統鎖定位置了!”
我們剛衝出房門,旅館的玻璃窗就同時爆裂!無數青銅枝椏如毒蛇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牆壁像紙糊的一樣被輕易撕開。胖子跑在最前麵,我和張起靈斷後,黑眼鏡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車在後院!”胖子大喊。
我們跌跌撞撞衝下樓梯,身後的走廊已經被青銅枝椏完全占據。那些枝椏像有意識般避開張起靈,但瘋狂朝我撲來。千鈞一發之際,張起靈割開手掌,將血灑向枝椏——它們立刻調轉方向,貪婪地吸收那些散發著青光的血珠。
“小哥!”我看著他迅速失血的臉。
“上車!”他一把將我推向院子裡的吉普車。
胖子已經發動引擎,我跳上副駕,張起靈則躍上車頂,黑金古刀揮舞成一片銀光,斬斷追來的枝椏。車子衝出院子時,整個旅館已經坍塌,被青銅結構吞噬。
“先去鎮上搞裝備!”胖子在引擎轟鳴中大喊,“然後分頭行動!”
我回頭看向車頂的張起靈,風雪中他的身影如雕塑般堅定。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無需言語就明白了彼此的決定。
這一彆,可能就是永訣。
吉普車在雪地上劃出深深的轍痕,駛向長白山方向。手腕上的蛇紋仍在發燙,但不再那麼疼痛。我摩挲著青銅指環,思緒飄向那個巨大的等邊三角形——西藏、廣西、長白山,三個節點,三個戰場。
而我們三個人,或許就是阻止這場災難的最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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