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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麵突然浮現水珠，自動組成文字：「秦嶺神樹鏡子」。手指觸碰的瞬間，浴室銅製水龍頭突然融化，青銅液體順牆壁流下，在瓷磚上形成精確地圖——標注點正是林老師所在的氣象站。
退房時旅館電視播報最新消息：全球已有超過十萬人報名"永生計劃"，各國政府態度曖昧。更可怕的是滾動新聞——"不明原因金屬化瘟疫在西藏爆發"。
搭上開往秦嶺的貨運卡車，司機不斷瞟我戴手套的右手。"兄弟，你這手...該不會也去打了那個永生針吧？"他壓低聲音，"我表弟昨天剛打，今早就開始說胡話，滿嘴聽不懂的古語..."
車窗外，更多直升機編隊掠過天空，機身上的寰宇生物標誌在陽光下刺眼。司機突然指著遠處山脊："看！那反光！"
秦嶺主峰上，一道青金色光柱直衝雲霄，與我在幻象中看到的西藏場景完全相同。光柱周圍盤旋著數十架直升機，像嗜血的蚊群。
"開始了..."司機喃喃自語，卻突然猛打方向盤！卡車衝進路邊樹林，堪堪避開前方路障——是穿著防護服的軍隊設卡檢查。
"媽的，連國道都封了？"司機幫我翻過山梁，"前麵二十裡就是老氣象站，兄弟保重。"
徒步穿越灌木叢時，右臂突然自主抬起，青銅紋路組成箭頭。順著指引找到條隱蔽小徑，儘頭是半塌的氣象站建築。門口站著個穿舊軍裝的老者，手中獵槍穩穩指向我眉心。
"林醫生的老師？"我慢慢舉起左手，"她讓我——"
"我知道你是誰。"老者放下槍，"kx199503號實驗體。"
氣象站內部是間駭人的實驗室，牆上貼滿1976年科考隊的老照片。中央工作台上放著台仍在運轉的離心機，裡麵旋轉著青金色液體。
老者——陳教授——遞給我一份泛黃的文件："你三叔當年發現的真相。"
文件標題是《秦嶺神樹初步分析報告》，落款1976年11月。關鍵頁被血漬汙染，但能辨認出關鍵段落：
"...樹心樣本顯示活性青銅存在三種穩定形態...分彆標記為α繼承者）、β守門人）、γ毀滅者）...建議立即封存..."
附頁照片是年輕的三叔站在神樹前，手中捧著三個青銅匣。其中一個正是張起靈給我的匕首匣子！
"你三叔偷偷分藏了樣本。"陳教授打開監控器，顯示神樹實時畫麵——已被寰宇生物的重型機械包圍，"解雨臣找到兩個，還差最關鍵的那個。"
"γ樣本？毀滅者？"
陳教授搖頭，調出另一段錄像：1995年青銅門內，枝條連接嬰兒臍帶後，三叔從門內取出的不止兩個嬰兒...還有第三個極小包裹，被他迅速藏入懷中。
"那才是解雨臣真正想要的。"陳教授指向我胸前的青銅鑰匙，"而你，是找到它的唯一線索。"
突然，氣象站的金屬門窗同時震顫！陳教授臉色大變："是青銅共鳴...他們在用大型設備激活神樹！"
監控畫麵裡，神樹周圍的機械展開成環形陣列，發射青金色光束照射樹乾。樹皮開始剝落，露出內部脈動的青銅血管。
我的右眼突然灼痛，視野被強製切換——通過神樹的"眼睛"，我看到地下深處有個巨大空腔，腔內立著麵青銅鏡，鏡前跪著三個被鎖鏈束縛的人：
左側是全身機械化程度更高的解雨臣...
中間是奄奄一息的霍秀秀...
而右側...
是另一個"我"，右臂完好但左眼青金...
幻象被劇烈的頭痛打斷。陳教授按住我抽搐的右臂："來不及了，你必須立刻去神樹根部！"
他從暗格取出個小瓶，裡麵漂浮著片青銅葉："這是最後的γ樣本，能暫時抑製你體內粒子活性。但記住——"他強行將葉片按在我右臂紋路上，"見到鏡子之前，不要相信任何記憶！"
葉片接觸皮膚的瞬間，整座氣象站劇烈搖晃！屋頂塌陷的瞬間，陳教授將我推出後窗。回頭最後一眼，看到他站在工作台前，手中握著引爆器...
爆炸的衝擊波將我掀飛數十米。爬起來時，整座氣象站已成火海。但更可怕的是遠處的神樹——它正在"蘇醒"，枝條如巨蛇般舞動，樹乾上的紋路組成一張巨大的人臉輪廓...
那張臉，赫然是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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