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意識深處,光亮逐漸滲透進來。
止水猛地睜開眼睛——不,準確地說,是試圖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眶傳來一陣刺痛,提醒著他已經失去雙眼的事實。
但更讓他震驚的是,自己居然還能思考,還能感知到身下榻榻米觸感,並且除了毒蟲,自己的傷勢竟然完全痊愈了。
我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緊繃。明明已經選擇墜崖赴死......為什麼?
"呦,你醒了?"輕快的男聲從右側傳來,"昏迷的時間還真是短啊,不再休息一會嗎?"
止水條件反射地朝聲源處轉頭。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那裡坐著一個人。
"你是誰?"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吧。"對方似乎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衣料摩擦發出窸窣聲響,"關於身份,或者為什麼救你這些事。"
止水開始警惕起來。看來這不是偶然的救援,是早有預謀的接觸。
"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要說身份......你肯定聽說過我。"
止水的眉頭深深皺起。瞬間繃緊全身肌肉,儘管身體的疲憊現在的他連最基本的瞬身術都難以施展。
"我的名字是漩渦麵麻,年齡比你大幾歲。"對方自顧自地繼續道,"目前的職位是【燼】組織的首領......說這些應該夠了吧?"
空氣仿佛凝固了。
......什麼?
止水空洞的眼眶微微顫動。麵麻?【燼】?那個單槍匹馬襲擊木葉,讓整個忍界為之震動的恐怖組織首領?但更讓他在意的是——這樣的人物為什麼要救一個將死的宇智波?該不會是冒充的?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慮,麵麻輕笑一聲。"彆那麼敵視我。我當初襲擊木葉......可是一個人都沒殺哦。"
接下來的對話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止水耳邊。麵麻精確地說出了"彆天神"的存在。詳細描述了團藏奪取他右眼的經過。甚至準確指出——他把剩下的眼睛托付給了鼬。
止水的表情從質疑,震驚到敵視,最後徹底凝固。雖然失去雙眼,但他能清晰感受到對麵傳來的壓迫感——那是經曆過無數生死廝殺才能積累的,近乎實質化的威壓。
現在的我......絕不是對手。
最終,他緩緩放鬆了緊繃的肩膀,轉為戒備的姿態。現在,對話是唯一的選擇。
——————
"所以......"止水的聲音沙啞而克製,"救下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已經沒有寫輪眼了。"
這句話裡藏著試探。止水刻意沒有提及那個最令他恐懼的可能性——如果麵麻的目標是托付給鼬的那隻"彆天神"
......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他強行壓下。若是讓這個能與五大國為敵的男人得到能夠改寫意誌的瞳術,後果不堪設想。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麵麻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寫輪眼和彆天神......並不是我的目的。"
"我不是那種癡迷力量的家夥。力量對我來說......不過是達到目的的工具。"
"我想要阻止戰爭。不管是大國之間的戰爭,還是村子內部的爭鬥......隻要是會造成無謂傷亡的衝突,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這件事......"止水謹慎地選擇著措辭,"我已經拜托給我的摯友了。"
他微微抬頭,儘管沒有眼睛,但這個動作依然帶著堅定的意味。
"她會阻止宇智波和木葉的爭端......將我的意誌傳承下去。"
這是比較禮貌的說法。實際上,止水在委婉地拒絕麵麻的介入——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這個男人的"介入方式",直接將雷影重創至瀕死。他認為那樣的"調解"帶來的隻會是更深的仇恨與動蕩。
"原來如此......"麵麻的聲音裡帶著若有所思的意味,"宇智波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