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月隻覺得雙腿發軟,顫抖著,慢慢地直起身子。但是她再一次,下意識把鳴人擋在自己身後。
目光在兩人之間驚恐地遊移,一邊是全身緊繃,藍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警惕的鳴人,他臉上那道新鮮的血痕刺眼得讓她心慌。
另一邊,是她曾經最崇拜、最依賴的姐姐,此刻卻陌生的散發著讓她血液都要凍結的寒意。
剛才……姐姐真的對自己……攻擊了?
“姐姐……你……乾什麼?”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全然的困惑。
鳴人的緊張和戒備不是偽裝的。鳴人知道鼬不會真的殺死他們——但是也僅僅局限於“不會殺死”。
回想起原作中宇智波鼬為了“激勵”弟弟所做出的那些事,將佐助打得遍體鱗傷,再用月讀讓他反複經曆父母死亡的噩夢整整七十二小時……那種“不殺死”的背後,是足以將人徹底摧毀的,冷酷到極致的“錘煉”。
這一次已經警告過她了…她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了吧。
“姐姐…求求你…..!”佐月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的哀慟,她仍在祈求,祈求這隻是個惡劣的玩笑,祈求姐姐能突然變回原來的樣子。
然而,她的哀求戛然而止。
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她看見了——宇智波鼬,麵無表情地,緩慢地反手抽出了背負在身後的短刀。
那細微的出鞘聲在此刻死寂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我愚蠢的妹妹啊……還沒有認清現實嗎?”
那實質般的殺意如同潮水般湧來,可即便到了這個地步,看著那指向自己的、閃爍著寒光的利刃,看著姐姐眼中那深不見底的黑暗……
佐月的心中仍然殘存著一絲荒謬的、不肯熄滅的微弱希望,她搖著頭,淚水終於決堤,“假的吧……姐姐。”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測試自己的器量。”宇智波鼬的聲音平靜地響起,聽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
“一……切?”
佐月喃喃地重複著這個詞,她看著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龐,試圖從中找到一絲一毫玩笑或被迫的痕跡,但最終隻看到了深不見底的冷漠。她依然無法將眼前這個人和“屠殺全族的凶手”完全劃上等號。
看著妹妹那依舊混雜著困惑與不肯相信的痛苦眼神,鼬的心情沉重。她原本的計劃絕非如此溫和,但麵麻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枷鎖,牢牢束縛著她的行動——不許對佐月使用月讀。
那麼……至少用這個吧。
下一刻,宇智波鼬的黑眸中,猩紅的色彩驟然湧現!三顆勾玉憑空浮現,並開始飛速旋轉。
幻術已在目光交彙的瞬間發動!
鳴人一直死死盯著鼬的動作,在看到寫輪眼浮現的刹那,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看到佐月的身形猛地一僵,臉上那悲傷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一種全新的、更加原始的情緒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染滿了她蒼白的小臉——那是徹骨的恐懼。
她的瞳孔劇烈顫抖,在佐月的意識裡,她正目睹著如同屍山血海般可怕的景象。
“佐月!”
鳴人毫不猶豫地將手用力按在佐月冰冷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迅速結出“未”印,將自己的查克拉注入佐月體內,強行衝擊著那外來幻術的桎梏。
“解!”
伴隨著鳴人的喝聲,束縛著佐月精神的幻術枷鎖應聲碎裂!
“呃啊……啊啊啊!為什麼?!!”
從幻術中掙脫出來的佐月,像是終於被扯斷了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防線,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苦和絕望瞬間決堤。
她猛地用雙手死死抱住自己的頭,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滾落,砸在地麵上。
她終於理解了,殘酷的,不容置疑的現狀——這一切,真的是她唯一的姐姐所為……這是鼬希望佐月看到的現實。
鳴人看著隻是崩潰大哭但並未像他知道的“原作”那樣昏厥過去的佐月,心下稍安。看來鼬確實隻是釋放了一個相對普通的幻術,用以強行灌輸殘酷的現實,而非那個足以將精神徹底摧殘七十二小時的瞳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