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身匆匆將買來的雨傘送達後,鳴人撐開了這把足夠寬大的傘,將它穩穩地舉過兩人頭頂,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庇護所。
就這樣,兩人共撐著一把傘,步伐緩慢地行走在已然死寂的宇智波族地街道上。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最終化作了嘩啦啦的傾盆大雨,密集的雨點用力敲打著傘麵,發出連綿不絕的聲響。
雖然傘麵足夠大,足以完全遮住兩人,但肆虐的狂風依舊裹挾著冰冷的雨水,不時地從側麵侵襲而來,打濕了他們的袖口和褲腳。
終於,族長宅邸出現在了雨幕之中。鳴人收起了傘,靠在門廊邊。佐月伸出手推開了那扇冰冷的推拉門。
吱呀——
兩人走了進去,玄關處一片昏暗,隻有窗外透進的灰蒙蒙的光線勾勒出家具的輪廓。
佐月愣愣地站在玄關,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熟悉的擺設……淚水再一次不受控製地湧出,混合著發梢滴落的雨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在她的記憶裡,每一次放學或是訓練歸來,當她推開這扇門時,母親溫柔的聲音總會第一時間從裡麵傳來。“歡迎回來,佐月。”
而現在,隻有一片死寂。
這片死寂尖銳地提醒著她一個殘酷的事實,她的媽媽,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命懸一線,她的爸爸,也同樣昏迷不醒。這個家,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
當然,鳴人心中清楚,這種情況比起原作中父母雙亡的絕對絕望,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在【瘋狂鑽石】那修複一切的力量下,最晚明天,佐月就能看到她的父母安然無恙地回到這個家。但此刻,他無法將這個“驚喜”提前告知。
就在佐月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拔時,一隻手拍了拍她被雨水打濕的腦袋。
“好了,”鳴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再這樣待下去真的會感冒的。先去暖暖身子吧。”
他環顧了一下有些昏暗的四周,“地爐在哪裡?可以帶我去嗎?先把火生起來,把衣服烤乾再說。”
佐月被愣了一下。生火取暖……這種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與此刻她心中巨大的悲傷和空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而讓她從悲傷的情緒中暫時掙脫出來一點。
她點了點頭,帶著鳴人穿過熟悉的走廊,來到了一個傳統的和室。房間中央,正是鳴人口中所說的地爐。
一個在榻榻米中間挖出的方形淺坑,裡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的炭灰,上方屋頂垂下一根可以調節高度的吊鉤。
鳴人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地爐裡的情況。發現下麵的炭塊雖然冰冷,但似乎還很乾燥,並未受潮。他不再耽擱,雙手簡單結了一個印,湊近炭堆,輕輕一吹——
呼!
一小股精準控製的火遁查克拉從他口中噴出,瞬間點燃了乾燥的炭塊。
火焰歡快地跳躍起來,發出了劈啪的輕微爆響。
原本死寂一片的房間,終於被這燃燒的炭火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佐月抱著膝蓋坐在一旁,出神地跳動的火焰。
火光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明明滅滅。她很清楚,如果此刻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宅邸裡,她絕對會陷入徹底的自暴自棄,可能就這樣蜷縮在冰冷的角落,任由悲傷和寒冷吞噬自己,什麼都不會做。
就在這時,鳴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抱歉,我剛剛擅自翻找了一下櫃子……用這個好好休息一下吧。”
佐月抬起頭,看到鳴人手裡拿著兩張看起來厚實的毛毯,並將其中一張遞向了她。
“先休息一會兒,暖暖身子。”鳴人繼續說道,“過一會兒我去做午飯。你想吃什麼?”
然而,鳴人後麵的話,佐月似乎完全沒有聽進去。她的注意力全被那兩張毯子吸引了,臉上突然浮現出緊張的神色,連坐姿都不自覺地繃直了。
“那個……等等!”她有些結結巴巴地打斷鳴人,“這個……你是在哪個房間裡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