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我們也是聽張強媳婦說的。”另有一家一起指證道。
張強夫婦眼看這口鍋就要扣到自己頭上,也不跟人對罵了,連忙把責任往外推:“村正,你聽我說村正。不是我,是王三伯,我們也是聽他說的。要問你去問他,跟我們可沒關係。”
“啪!”
張強話剛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巴掌。
他捂著被打的地方敢怒不敢言,用眼神向白誠求助。
“他是誰?”墨紅袖低聲問白李氏。
“他啊,王家的。”白李氏道,“王二他三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比王二好不了多少。”
“王三,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誠質問道。
幾十雙眼睛都盯著自己,姓王的老頭頂不住壓力,猶猶豫豫地道出了實情。
原來是王二知道他兒子在征兵名單上,就給他通風報信,說他親眼看見墨紅袖幫白路出了贖金,並且慫恿他聯合其他幾家一起來白家找墨紅袖:“他說人多好辦事,就算最後辦不成,也……也不損失什麼。”
“再說了,這事兒不是也沒成嗎?”他瞥了眼墨紅袖,小聲嘀咕道,“我們也沒要她的錢。”
“王二呢?”白誠怒不可遏,“給我把王二叫來!”
……
這一場鬨劇持續到後半夜才徹底結束,大半個白家村的人都湊過來看了場好戲。
白清風看著哈欠連天的墨紅袖,心疼道,“明日還要給黃樓送貨,紅袖妹妹撐得住嗎?”
“這王二真的是死不悔改,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他吃些苦頭。”
“你就彆逞能了。”白張氏瞪他一眼,“還嫌紅袖麻煩不夠多嗎?那就是個二流子癩皮狗,你能天天跟他纏?”
“幸虧紅袖聰明,提前留了後手。”白李氏後怕道,“若沒簽那契書,今夜還真不好辦。”
“刺啦。”紙張被撕碎的聲響在靜謐的夜色下格外清晰。
“紅袖,你這是做什麼?”白李氏驚訝地看著墨紅袖,“這……你撕它做什麼,後續要是再有人鬨事……”
“不會再有人過來了。”墨紅袖道,“這本就是寫出來做戲用的,如今物儘其用,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白李氏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讓他們一家放心,不由得含淚道:“紅袖,你借我們二百兩銀子都沒讓我立字據,這契書你就算留著我們也願意認。比起把大路送去軍營,我更樂意讓他跟在你身邊。眼看他就十六了,能給你跑腿,你有什麼事兒儘管使喚他就成。”
“說起跑腿,我還真需要一個人。”墨紅袖問白路道,“大路,你願意過來幫我看磨坊嗎?我每日給你開工錢,你就負責替我在磨坊周圍巡邏,怎麼樣?”
“樂意樂意,當然樂意!”白李氏比白路回複的更快,“直接讓他去就成,還說什麼工錢。我們家欠著你二百兩銀子呢,他要乾多久才能還完。”
“一碼歸一歸。”墨紅袖卻道,“他過來給我乾活兒,我自然是要付錢的。至於贖金,舅母不用急,等你們攢夠了錢再還給我。”
“大路,我每天先給你開一百文,一月一結,你看怎麼樣?”
“好!”白路點頭如搗蒜,“紅袖姐姐,我牽著大黃一起幫你巡邏。”
“讓大路替你看著些也好。”白誠道,“東邊那麼大的地方,的確容易讓人鑽空子。咱們二三十口人,竟然都沒留意到一個王二,否則也不會出這檔子麻煩。”
“好事多磨,發現問題才能做出應對。”墨紅袖並不覺得有什麼,上輩子幾乎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這種程度的麻煩遠不足以讓她產生困擾。
隻是今日之事提醒了她,如今生意小有起色,她是時候開始物色合適的人手了。白路機靈且果敢,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白清風也不錯,但他的情況與白路大不相同,不知好不好撬過來。要拉攏他,需要她再做出些成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