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黎眼神平靜地盯著江然,直看得她心裡發毛,拉著檀柳擋在麵前。
“姐姐不跪就不跪,這樣盯著我做什麼?難道還想打我不成?”
這時候,江煜城快步跑過來,將江九黎扯到一旁,擋在江然的麵前。
“阿黎,你在乾什麼?又打算欺負阿然嗎?”
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親兄妹。
江九黎滿眼失望,“江煜城,你散值之後就直接來了無雙院,你可有去看過娘?”
江煜城神情僵硬,狡辯說道:“阿然這幾日身體不好,我便多來看看她!我晚些時候再去看看娘!”
“吃著娘的燕窩,用著娘的嫁妝,她真的有你口中說的那樣不好嗎?江煜城,你真的看清過她?”
江然頓時眼睛紅了,“姐姐,我不知道又哪裡惹你生氣了,你衝進院子裡麵,就要將太子殿下為我種的海棠樹全部都剪掉了……”
江煜城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地上的海棠樹枝葉。
他立刻想到,定然是因為太子將江九黎最喜歡的藍雪花全部拔掉,種成了海棠,她便嫉妒成性,不管不顧將海棠全部都毀了。
江煜城怒吼一聲,“阿黎,你簡直太任性了!你為何總是針對阿然!”
江然扯著江煜城的衣袖,哭著說道:“哥哥不要生氣,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我都能夠理解,沒關係的。千萬不要因為我傷了兄妹和氣!”
“她都不擔心傷了姐妹和氣,你還要為她說話!阿黎,你能不能學一學阿然的大度!”
“學她?”
她冷漠如霜的眼睛,直直盯著江煜城。
江煜城亦和她對視,心想著,江九黎定然又要像是之前那般吵鬨著說讓他不準對江然好,他隻是她一個人的哥哥。
每一次他但凡多關係阿然幾句,她就情緒激動得像是瘋子,甚至還會動手。
他都已經想好了應對江九黎的法子,隻要她敢再像之前那樣,他就替父親管教她,不管是打是罵,都是理所當然!
可她也隻是失望地收回目光。
江九黎再次看向江然,“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海棠樹修剪,將冬蟲夏草給我。”
海棠樹是阿然要求江九黎修剪的?
江九黎何時做過這些事情?
正在他看向江然時,江然紅著眼睛,“姐姐,我也想給你冬蟲夏草,可這是太子哥哥送來給我養身子的.....”
江煜城的思緒瞬間被怒氣取代,他怒視江九黎,“阿黎!你要冬蟲夏草又沒用,就非得和阿然搶?”
江九黎終於看他,隻是眼底滿是刺骨的淡漠,平淡的解釋說。
“是娘需要,娘被氣得咳疾越來越嚴重,所需的冬蟲夏草沒有了。”
江煜城一愣,心頭的火氣頃刻消散,眼神閃過一絲愧疚,又擰緊眉頭看向江然。
“阿然,你手裡麵有冬蟲夏草嗎?能不能拿給我娘用?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換!”
江煜城還算是有點良心,知道許文秀最重要。
江然的眼淚落得更嚴重了,隨著她搖頭的動作,淚花灑了一地。
“不是我不願意給,哥哥,我真的沒有長冬蟲夏草,我也很擔心母親的病情,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檀柳跪在地上,為江然辯駁,“大少爺大小姐,實在不是二小姐不願意,而是她手裡壓根就沒有冬蟲夏草!”
“二小姐向來心善,昨日見到巷子裡麵有兩個乞丐,重病不治,哀嚎著等死,二小姐便想到了自己之前當乞丐的日子,心一軟,將冬蟲夏草都賞給了他們。”
江九黎聞聲,心頭一梗。
江煜城麵色難看,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