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跪在地上,“都怪我!要不是我心軟,想到了自己乞討回來相府的日子……現在母親就有了這些藥!”
“哥哥,你就懲罰我吧!我之前隻想著不願意看見好好的一條生命流逝,救了那些乞丐,但沒想到娘也生病了。”
江煜城眼神複雜,但看見江然哭得這麼凶,輕輕歎一口氣。
他將江然扶了起來,為她開脫,“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娘會需要這些……”
江然又怯生生地看向江九黎,“可是姐姐很生氣,我要是早預料娘的病會嚴重就好了。”
江煜城立刻說道:“你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江九黎恨得牙癢癢,特彆是看江煜城這樣子,真是恨不得再甩給他一巴掌。
她一字一句說道:“你確實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娘忽然咳疾加重,也都是因為你誣陷與我!”
江然一臉的驚恐,“我沒有!姐姐,我何時誣陷過你?”
江煜城嗬斥,“阿黎,你不要再說了!冬蟲夏草我會想辦法,你不能遷怒於阿然,阿然絕不是這樣的人!”
為了防止江九黎會對江然動手,江煜城將江九黎強行拉走。
江九黎來到雅荷苑,聽著屋內許文秀不斷咳嗽的聲音,淚流滿麵。
都怪自己。
娘也是擔心她,所以才氣狠了。
如果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癡心妄想過沈修霖,或許現在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不過江九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扭頭,打算去藥鋪問一問。
江九黎詢問了好些地方,都說沒有,哪怕那冬蟲夏草格外名貴,但京都屬於天子腳下,總該是還有存貨的。
直到一個心善的掌櫃,悄悄告訴她說:“天黑了,姑娘莫要再去其他的藥鋪詢問了,沒用的。”
“掌櫃的這是何意?”
掌櫃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可是得罪了什麼人?今日有一凶神惡煞的侍衛上門將所有的冬蟲夏草買走,哪怕不是產自西域的,也全部都收走了。”
“另外還特彆交代,如若有像是你這樣的姑娘過來詢問,就說沒有,要是擅自賣給姑娘,就是和東宮作對!”
是沈修霖!
他竟做得如此決絕!
為了逼自己在江然麵前伏低做小,讓江然出氣,他居然買斷了京都所有的冬蟲夏草。
掌櫃見江九黎的神情便知,她已然猜到了什麼,輕輕歎息。
見她如此著急,想來這藥是有急用。
看來有人要逼她走上絕路!
掌櫃勸解道:“既然姑娘已經心中有數,不如去求一求東宮,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江九黎僵硬的唇角扯出一抹譏諷,搖搖晃晃往家中走。
求沈修霖沒用,得求他的心上人才有用。
檀香道:“奴婢去求二小姐,給二小姐磕頭,二小姐手裡麵一定還有冬蟲夏草!”
江九黎嗓音嘶啞,“檀香,她要沈修霖我便不要了,可為何她依舊不罷休?”
檀香說不出來,她以前隻覺得二小姐總是哭哭啼啼的,有些惹人厭煩,但從今日,她發現二小姐看著大小姐的目光,居然滿是憎惡。
兩個人回到府門口,就見大獅子旁有一黑衣人。
見到兩人,那人立刻走上前來,恭敬地詢問:“請問可是江九黎,江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