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宣傳部那邊以後要小心一點了。宣傳行動暴露是遲早的,無可避免,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時間儘可能往後推,越晚暴露對我們的好處肯定是越大的。”阿德爾提醒皮雅芙,“而且現在兩個輕步兵團都還沒被掌控,要是那邊出了問題,約瑟夫知情與乾預都會慢很多棘手很多。”
皮雅芙身為宣傳計劃的負責人,對暴露的後果再清楚不過,當即正色道:“我會馬上去完善宣傳計劃,確保隱秘性。”
維拉克聽完幾人的交談這才發言:“這也不是個辦法,不是我們說不想暴露就能不暴露的,終歸得想對策完成對獨立混編師的絕對控製,才能徹底去除隱患。我個人還是一貫的想法,我覺得那兩個輕步兵團的團長一定要除掉,他們在那裡永遠會是一個阻礙。”
“我和你的想法一致,不過約瑟夫這個人做事喜歡穩中求勝,他覺得這麼做風險太大,也無法確保他們死後會不會再調來兩個沒什麼區彆的人,到時候總不能沒完沒了地刺殺。”阿德爾聳聳肩表示很無奈。
“隻要我們能保證這事沒什麼危險,弗朗索瓦最後會支持約瑟夫安排自己的親信上位,那是不是就行得通了?雖然這還是很難,但起碼我們的思路是明了的。”維拉克按照以往的辦法,把問題掰開了揉碎了解決。
“那麼問題就是怎麼降低風險,又怎麼能讓弗朗索瓦支持約瑟夫培植自己的親信,完成對獨立混編師的徹底掌控。”阿德爾道。
伯因發現了兩個問題的一個重要關聯:“這兩件事其實可以歸納為一件事,那就是讓弗朗索瓦相信約瑟夫對自己忠心耿耿。隻要弗朗索瓦相信約瑟夫是絕對忠於自己的,就不會吝嗇對約瑟夫的支持。屆時就算是我們不去刺殺兩個團長,弗朗索瓦也會親自幫著約瑟夫解決麻煩。”
“又有新的問題了,怎麼才能讓弗朗索瓦這麼謹慎多疑的人絕對信任約瑟夫呢?給他製造個表現的機會?”阿德爾攤開手。
基汀有了想法:“想讓弗朗索瓦對約瑟夫更加信任,其實也不一定非要給約瑟夫製造表現的機會。降低弗朗索瓦對其他人的信任,即是變相地提高他對約瑟夫的信任。”
——
四月二十七日、上午
第一騎兵團營地、約瑟夫的辦公室
“你們想通過離間弗朗索瓦和班森上校、傑弗裡中校,來博取他對我進一步的信任?”聽完阿德爾昨夜和平等會高層們商量出的辦法,約瑟夫隻感覺自己是聽錯了。
“沒錯。”阿德爾點頭。
“這更荒誕了……”約瑟夫甚至覺得好笑,“你們知道這需要克服多少問題嗎?”
阿德爾很平靜:“既然我們肯和你提出來,就一定是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的。”
“那你先說說具體的計劃吧。”約瑟夫決定先放下抵觸的念頭,等了解了平等會製定的計劃再做正式的答複。
“眾所周知,現在政府之內兩大派彆正在進行著激烈的交鋒。一方是以弗朗索瓦為首的總統派,他們的目的是恢複帝製,實現獨裁。一方是以議會成員為首的議會派,他們的目的是保證自己的權力不被弗朗索瓦侵占。”阿德爾從當前的大背景說起,“這兩方之間的矛盾不比平等會與政府的矛盾小,畢竟幾乎都不存在兩贏的局麵,隻能鬥得你死我活。我們要做的,就是把班森上校、傑弗裡中校和議會派聯係在一起,安排他們見一麵。隻是見一麵就夠弗朗索瓦睡不著覺了,要是他們真能聯合,那自然最好不過。自己的嫡係部隊裡,有一股強大的議會派力量存在,你覺得弗朗索瓦會坐視不管嗎?他到時候一定會幫助你掃清這些障礙,完成對獨立混編師的絕對控製。”
約瑟夫道:“邏輯上是沒有問題的,可怎麼把班森上校、傑弗裡中校和議會派安排在一起呢?又怎麼做到讓弗朗索瓦相信?”
“之前議會派有聯係過平等會,試圖達成合作共同對抗弗朗索瓦,當時平等會並沒有同意,不過聯係他們的渠道還是有的。至於最後怎麼讓他們碰麵,怎麼被弗朗索瓦懷疑,就看我們的了。”
“那麼我隻需要提供聯係班森上校、傑弗裡中校的渠道就行了嗎?”
“不需要。”阿德爾又是自信地笑了笑,平等會給了他太多的底氣,“刺殺都不是問題,我們和他們取得聯係更不是什麼難事。這個行動你越少乾預越好,成功了你獲利,失敗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好……那你們什麼時候行動?”
“今晚。”
“今天晚上?這麼早?安排來得及嗎?”約瑟夫已經見識過平等會的效率,但一天的時間就想化解掉自己最大的阻礙,這還是有些讓他無法放心。
阿德爾從約瑟夫那裡順走根雪茄點燃:“這件事其實並不怎麼需要時間,一天足夠把東西都安排妥當了。之所以定在今天,主要是因為晚上正好我們要除掉知道了宣傳事情的那兩個軍官。他們的死,可以成為弗朗索瓦眼裡的一種掩護,讓他加深懷疑。”
“可除掉他們的是平等會,這樣不就把平等會也牽涉進來了嗎?”約瑟夫有點跟不上思路。
“不管弗朗索瓦到時候認為真是平等會出手,還是班森、傑弗裡,又或者議會派偽裝的,都對我們有好處。局勢當然是越亂越好,越亂弗朗索瓦越難以判斷,那麼留給他最穩妥的選擇就是把班森、傑弗裡調走,讓你完全控製獨立混編師。”平等會已經摸準了弗朗索瓦多疑的性格,他們不必把任何事情都做到極致,隻需給弗朗索瓦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就足以攪動風雲了。
弗朗索瓦謹小慎微的性格讓他得以走到現在,具備了恢複帝製的大部分條件。
可他的性格,恰恰是他的死門。
“隻要把他們和議會派聯係在一起,站在弗朗索瓦的角度,很多東西就能說得通了。比如明明駐紮了這麼多的兵團,不分晝夜的巡邏搜查,為什麼一直都沒能清剿完平等會。很明顯,因為兩個團長都是議會派的人,他們希望平等會存在,對自己形成威脅,所以一直暗中給平等會提供便利。”阿德爾連得知消息後,弗朗索瓦能聯想到的東西都再清楚不過。
約瑟夫沉默片刻,最終苦笑了一聲。
“怎麼了?”阿德爾吐出一口煙。
“你們的布局並不複雜,可就是能讓弗朗索瓦暈頭轉向。”約瑟夫漸漸接受了這個辦法,這個法子要比直接刺殺了兩個團長幫助自己控製獨立混編師可行得多。
——
中午
第七輕步兵團營地、團長班森上校的辦公室裡
班森隻是出去吃了個午飯,回來桌子上就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信封。在問過所有警衛兵,他們都說沒有見到任何異常的人進來後,他關上了門,疑惑著將信封打開。
【尊敬的萊特·班森上校:
雖然我與您素未謀麵,但在我看來,我們的命運已經緊緊地交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