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雨的隕落引來無數人關注,有她在世時並肩戰鬥的摯友,或者是追隨她征討豐饒的雲騎,而她的死更是驚動了聯盟高層!
元帥華與六座仙舟均派使者以示哀悼,前線走不開的也都玉兆連線以示哀悼,曜青與羅浮的將軍更是親臨田粟常住的小院內吊唁。
東方雨不僅是仙舟聯盟的傳奇劍客,更是仙舟雲騎軍的精神信仰,隻要她是接手的征討戰事,將士至少有七成的生還率!
而且她此生領兵征討豐饒餘孽三千餘次,其中隻有約莫三十場戰鬥惜敗,即便戰敗也能率領大部隊儘快撤離戰場。
而且她的戰場無論勝敗,對於整體戰局都是有益無害的促進作用,即使歩離人突圍前線潰敗,她的雲騎也能運籌帷幄逆風翻盤。
當然以東方雨的智謀,做到這麼滴水不漏估計不太容易,畢竟她隻是個精通劍法的武癡,縱橫捭闔運籌帷幄對她來說明顯是不相稱。
所以每場戰鬥都有為她謀劃策略的謀士,這三千場戰鬥中有九成戰局有田粟參與,且無論大捷還是惜敗都能保證絕大多數雲騎軍的性命。
就算總的大策略失效,他也有無數備選方案矯正方向,甚至有句話就是形容田粟的:勝率不足九成八,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諸位將軍與雲騎都知道,田粟才是謀斷戰局製定策略的參謀長,但他心甘情願讓師父領兵,自己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小透明。
田粟並不喜歡戰爭,他參軍協助研製軍械隻是為了保家衛國,分析戰局製定策略也隻是因為師父需要,即使他在這方麵天賦異稟……
而東方雨與他截然不同,她對豐饒餘孽恨之入骨,仙舟聯盟每次點兵點將她都緊著自薦,希望親臨前線斬殺豐饒孽物。
至少蒼城陷落之前,田粟極少亮劍戮血殺敵基本都是做個謀士,但他每次出手都會橫屍遍野,哪怕是癲狂的豐饒孽物也會望而卻步。
自從田粟成為巡獵令使後,他逐漸改變了自己保守的思想,他開始跟著師父南征北戰,不過他更多是怕小師妹和自己的徒兒們遭受傷害。
但所有人都知道,田粟並不喜歡軍旅與戰歌,戰爭中受苦受難的永遠是平民,保家衛國沒有錯所以他幫助仙舟製造武器。
所以他想著用先進的武器,減少前線的雲騎的戰死沙場,他反戰但麵對豐饒餘孽侵犯,他也會將鋒芒畢露的進犯者斬儘殺絕。
曾經支撐著他出謀劃策的是他的師父,如今東方雨身死道消,這無疑是對田粟的極大打擊,甚至會導致田粟封山隱匿。
仙舟雲騎是有信仰的軍隊,但這不代表著他們空有熱血沒有想法,雲虛組建的破軍五驍以及雨田軍,共同編織了雲騎軍的不敗傳說。
如今仙舟損失兩位悍將外,這鼓舞士氣的傳說也終將被打破,仙舟前線士氣極有可能銳減,聯盟想要保全田粟這枚利刃。
所以除了那些前來吊唁的戰友與兩位將軍,更多是奔著請田粟出山來的,如果將這位傳奇請來,他們的仙舟自當無往不利!
“田粟小子,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你師父為搗毀豐饒聯軍陰謀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也不必過於的傷心。”
騰驍拍拍田粟肩膀說道,他胡須花白麵容甚至也有些憔悴,眼中布滿血絲乎有哭過的痕跡,畢竟他東方雨走過的歲月比田粟還要漫長。
當年綏園歲陽事發,羅浮前線亂局他根本走不開,劍首韓非替他前往綏園慨然赴死,而他自然要替他照看好他的徒兒東方雨。
“師兄,師父至死都守住了衛蔽仙舟的諾言,你起來好不好!”
鏡流披麻戴孝走到田粟身邊,她似乎是混著哭腔央求著他說道,紅色眼眸早已經哭的紅腫,寒鴉雪衣姐妹不知所措隻得跟在師父師叔身後。
雲虛站在眾人身側,她不曾言語隻是默默的凝視著東方雨的遺骸,持明族提倡斬斷前塵往事,但她為什麼會有沒保護好她的自責呢?
「雲虛此世記憶缺失,依靠日記得知有關東方雨的前塵往事。」
“雲虛姐你勸勸大師兄吧,他已經在這跪了七天了!”
鏡流眼看勸不動田粟,她轉而看向沉默的雲虛求助道,她與大師兄認識的時間長,她的話大師兄肯定能聽得進去的!
“抱歉,東方雨的過世對他打擊太大,哪怕是我勸他也無濟於事。”
雲虛緊咬嘴唇無奈說道,她心中燃燒著無窮無儘的怒火,她隻身去滅了那群豐饒孽物,親手為自己摯友逝去的子嗣報仇!
鏡流心中萬分焦急,師父的離去固然令她悲痛萬分,但師兄的消沉更令她不知所措,她已經失去了關愛她的師父,絕不能再失去師兄了!
東方雨的頭七已過,來此吊唁她的人早就走完了,隻有東方雨的至親好友還守在這,田粟就這麼不吃不喝紋絲不動跪在東方雨身前七日。
對田粟來說東方雨是他最親近的人,父母未陪他走過太長人生路,此後他的生活便是忙忙灰白,是東方雨讓他的人生變得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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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和他開玩笑,喜歡逗他玩給他買路邊零食,她總是慫恿自己去冒險,又偶爾會和他較勁,比起嚴厲的師父她更像是自己的至親姐姐。
“師妹還有大家,你們就先回去吧,我想安靜的跟師父聊聊。”
靜默的田粟突然開口說道,他聲音嘶啞像是如鯁在喉,就連田粟自己都不知他的聲音為何這樣,而且他感覺背脊瘙癢隱隱發痛。
“……罷了,我們都先走吧,畢竟這孩子是東方雨帶大的,興許他有些心裡話不方便與我們說罷。”
騰驍猶豫半晌還是說道,然後招呼身後眾人儘快離開,這孩子是東方雨親手帶大的,估計有些心裡話想要傾訴。
騰驍將許多吊唁的人帶走,人群退去隻留下少數的幾個人,雲虛以及田粟的師妹與徒弟……
“田粟,她活過千餘歲又死得其所,所以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她不辭而彆估計就是不想讓你們哀傷。”
雲虛站在田粟身側拍拍肩膀,用極儘溫柔又強壓著怒火的語氣說道,她心中對豐饒孽物極儘怒意,想要深入敵營殺他個片甲不留。
“……雲虛姐,你說的我都懂,但你也不要感情用事,會出事的。”
田粟艱難的發出聲音說道,即使他已經如此的陰鬱低糜,但他依舊能夠簡單的思考與揣測,你是心中再為憤怒他也儘可能保留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