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本來就沒想去!”
雲虛聽完田粟的話不滿說道,她滿腔怒火你說熄就熄?不過她再憤怒也知道,田粟他說的是對的,仙舟已經經不起再多的損失了。
“如此最好……”
田粟沉悶的語氣中似乎夾雜著某種欣慰,他聲音嘶啞的與她說道,他的師父已經先行離去,他不想自己的摯友也再度蒙難。
“師兄你起來罷,師妹保證以後再也不出去惹事,就老老實實的跟在師兄身邊聽候差遣!”
鏡流眼中淚水止不住的說道,師兄他終於肯與他們說話,師父走了她不想師兄也離她而去,畢竟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家人了!
“不了,未來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人罷,要是聽我的總束手束腳,你們何時能走出自己的路?”
田粟艱難的與小師妹說道,但他這話也是說給身後的寒鴉雪衣姐妹,總是活在前人的陰影下,要是畏首畏尾又怎麼走出自己的劍道?
“師兄,我們回家好不好?”
鏡流幾乎是懇求的說道,令使的體質相較常人也不過是體質略強,而且師兄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差,如果時間長些她真怕師兄出事。
“小師妹你就先回去吧,我想與師父多待會兒,我身上這點小傷都不礙事的。”
田粟依舊紋絲不動跪在那沉聲說道,他那冰冷的聲音夾雜著微不可查的溫柔,那是她對於小師妹獨有的溫柔……
“師父,雪衣和妹妹這條命是師父給的,我們和您一起陪陪師祖。”
雪衣率先打破寂靜說道,而此時此刻鏡流也沒有離去,她站得稍遠些惴惴不安的看著大師兄,東方雨對她不薄但遠不如師兄那般情真意切。
平日裡她受師兄照料頗多,衣食住行師兄都為她考慮在內,隻有習劍時她才會去師父的院落,又或者是師兄拜謁師父的時候。
比起師父,師兄在她心中的份量確實要比師父更重些,但這不代表她對師父無感,相反她對師父言聽計從視為恩師。
畢竟能夠教出大師兄這種人才的師父,肯定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人吧?
“雪衣,我且問你,救人真的需要理由嗎?”
田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他依舊紋絲不動在原地問道,救人不是為他人回報而救的,若是所有東西通通物化,那些美德又該站在哪呢?
雪衣跪在田粟身側默不作聲,她明白師父是在訓斥她的錯誤,報恩是可以的值得提倡的,但不能因為報恩而忽視自身訴求。
“師父,姐姐不是那個意思,她想讓你跟鏡流師叔離開。”
身後的寒鴉為姐姐爭辯道,她想說姐姐這麼做其實是為了師父您,師叔還有姐姐都很擔心你,不要再這麼執拗的守在那了。
“欸~我都知道了,你們姐妹先跟小師妹離開吧,我跟師父再說幾句話就走。”
田粟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他知道自己不該長久的消沉,自己的執拗讓太多的朋友擔心了,他也該清醒清醒走出陰霾了。
“叨擾了,師父我和妹妹就先進屋等您了!”
雪衣心頭一喜看著他說道,然後略顯輕鬆的拉著妹妹寒鴉離開,師父能夠舍得攀談離開那裡,就說明師父應當是想開了。
她們倆人離去田粟沒有回頭,他獨自跪在東方雨的遺體前,然後徒手在石榴樹下刨開大洞,取出了深埋地下的桃花釀。
手上布滿褐色淤泥,密封起來棕褐色酒壇封裝的嚴嚴實實,田粟熟練的拆封佳釀的酒壇,股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散在空氣中。
他果斷將酒水灑在師父身前,酒水在地麵上緩緩流淌,流到身前的酒水映射出他的麵容,他的眼神粗糙暗沉胡子拉碴有些許的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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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與師父過往,明明之前還沉默寡言的田粟,現在竟變得格外的絮叨囉嗦,他開始吐槽師父逗他尋開心或者是無意義的較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興許是他也說累了便躺在青石地磚上,清涼的觸感讓他分外精神,他的頭腦也變得清醒了幾分。
他的衣服有些破破爛爛,看著有點像是無處安家的流民,酒壇中的桃花釀都灑在了地上,田粟精神終於是達到了極限便沉沉睡去。
小師妹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往返灰師兄端坐的位置,看到了洋洋灑灑躺倒在地上的大師兄,以及地麵上散發的幽幽酒香。
那是大師兄最寶貴的桃花釀,聽師兄說等他大婚那天請大家喝,師父三番五次想讓她偷來,實在不想讓她給師兄當新娘子。
她走到躺倒的大師兄身前,有些無奈的將大師兄背在身上,師兄沒有喝酒沒有難聞的酒嗝,估計是將好酒都倒給了已故師父。
她無奈的同時也有些詫異,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大師兄,竟還有如此放蕩不羈的模樣,這與他平日裡神機妙算的形象天差地彆。
那夜誰也不知鏡流做過什麼,田粟隻知自己身體被清洗過,身上破爛的衣服也被人被換了,除了下巴上的胡渣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田粟隻記得小師妹精神得好,甚至說是精神煥發也不為過,他想要再去師父的屍首前看看,時候差不多了的話就該讓師父入土為安了。
小師妹擔心大師兄又陷進去,她軟磨硬泡讓大師兄帶上自己,而田粟知道小師妹是怕他出事,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帶上了她。
他帶著鏡流來到師父屍首前,香甜醇厚的酒香還未散去,地麵上也已經沒有殘存的酒水,隻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是封存師尊的棺槨,竟然突破棺槨長出了株枝繁葉茂的桃樹,桃樹根係似乎是師父的屍首,而繁茂的枝葉散發著師父本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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