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拚儘全力保護的人,卻被眾人逼到絕境。
而他,甚至無法替她辯解太多。
“雌主,我沒跟他們說具體情況。”
他低聲說道,聲音沙啞。
“但我告訴他們,您沒事。他們都很掛念您,尤其是族裡的長輩們。他們說,希望您早點回去。”
他匆匆回了一趟家,連鞋都沒換就徑直衝進了臥室。
抱起孩子就走,動作幾乎是本能的,沒有多餘的話語,也沒有回頭。
李懷興和阿爾紮早察覺不對勁。
從尚闕進門的那一刻起,他的神情就透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緊張。
能讓尚闕這麼失態的事,他們插不上手,隻能在家乾等著,祈禱雌主早點回來。
李懷興第一次主動打了家裡電話。
管家看到來電愣了一下,隨後歎了口氣,緩緩搖頭。
“對不起,現在他們可能不想見您。”
他咬著嘴唇,心裡一陣難受。
“我不是要回娘家,我隻是想知道皇宮是不是出事了。我雌主去了皇宮,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真的很擔心她。”
他低聲重複著。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問:“大少爺,您以前不是最討厭您的雌主嗎?”
原來他的反感那麼明顯,連幾乎不來往的管家都知道了?
他捂住胸口,突然想到。
是不是因為這個,雌主才一直躲著他?
可他已經不一樣了啊。
他真的想好好照顧她,做她的依靠。
可她連碰都不肯碰他一下。
每當他試圖靠近,她總會不動聲色地退開。
想起尚闕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第一次恨自己太弱。
個子勉強夠看,彆的地方卻沒有一點雄性的樣子。
尚闕肩寬腿長,氣場如山,舉手投足間都讓人安心;而他呢?
雌主不喜歡他,也難怪。
他垂下眼,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她是我的雌主,我會儘快和她生孩子的。”
管家輕歎一聲。
“家主回來時臉色很差,估計皇宮真出了事。不過夫人倒是挺開心的,問題應該不大。”
“尚闕是雌主的正夫,說不定留在宮裡過夜了。”
李懷興掛了電話,心亂成一團。
要是隻是留宿,尚大哥不會眼神空洞地把孩子抱走。
那雙眼睛裡沒有憤怒,沒有焦急,隻有一種近乎死寂的空茫。
阿爾紮蔫蔫地坐在沙發上,也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抱著膝蓋,臉埋在臂彎裡,耳朵微微耷拉著。
“雌主……會沒事吧?”
他剛盼來她的出現,覺得生活有了希望。
他不想再失去她。
他們……還沒一起養小狐狸呢……
腦海裡浮現出那隻毛茸茸的小狐狸。
雌主答應過要帶他去集市挑選的,可現在連她人都不見了。
李懷興把他摟在腿上,嘴角輕輕一揚。
“彆怕,有尚大哥在,雌主肯定沒事。”
他輕輕拍著阿爾紮的背,語氣溫柔。
可眼底深處,卻藏著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恐慌。
他在家裡,和阿爾紮最親近。
也許在內心深處,他總覺得,他們倆是同一類人。
靈魂的頻率對得上,連呼吸的節奏都像是同步的。
彆的雄性都愛吼愛叫,脾氣一上來就炸毛,動不動就摔東西、打架。
整日蹦躂得像要把屋頂掀翻似的,吵得人頭疼。
可他們呢?
寧願安安靜靜地窩在客廳那張老舊的藤編躺椅裡,一人捧一本書。
就算阿爾紮每天都要按時吃藥,臉色總是帶著點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