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替他們多爭取一點體麵。
哪怕隻是緩一緩、拖一拖也好。
可話音未落,薑馨月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絨毛。
“歐陽家既然開了口,那就說明他們早就盤算好了退路。不管是他們單方麵提出分開,還是直接休了我,我都認。我不爭,也不鬨。”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但在我被他們甩之前,我會先甩了他們。主動權,從來不該落在彆人手裡。”
李懷興垂著頭,肩膀微微塌陷。
“雌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是想讓你難做……我隻是……”
他沒說完,也不敢說下去。
道理講得再清楚,痛的也不是他。
受苦的是她,被背叛的是她,被人背後捅刀子的是她。
換作任何一個曾經被至親之人欺騙過的人,心裡能不結個疙瘩嗎?
彆的穿越者,動不動就係統加身,開局送空間、送神功、送天材地寶。
可她呢?
她的係統雞肋得離譜,功能少得可憐,還特彆敏感,動不動就警告她“不得過度乾預宿主情感線”、“禁止私自動用係統權限”。
她甚至都不敢多說兩句話,生怕哪天係統一個抽風,直接給她整出個娃來。
這日子過得,簡直比前世打工還累。
“我吃完了。”
她忽然站起身,不再看李懷興一眼。
“你去應付歐陽家的管家。他們提什麼條件,咱們都答應。不用爭,也不用討價還價。”
“要是他們賴著不走,你就先好言相勸,態度要客氣,彆給人留下把柄。如果勸不動……那就直接叫侍衛進來,把人架出去。那些都是尚闕的親兵,下手有分寸,但也不會手軟。”
李懷興站在原地,眼神複雜地望著她。
良久,他才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低啞:“雌主,我懂了。”
他心裡清楚得很。
自己不過是個靠著她才能活下來的獸夫。
連獨立生存的能力都沒有,哪還有資格去操心彆人的處境?
如今她還能願意跟他說話,願意讓他留在身邊,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
萬一哪天她徹底厭倦了他,不想再留他……
他又能去哪兒?
歐陽家至少還會收留他們父子。
可如果他沒了孩子這個牽絆。
一旦被趕出去,怕是連街邊的破屋子都住不上。
更可怕的是,搞不好還會被那些所謂的“雌性保護協會”盯上,強行帶走,關進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
他不敢細想那樣的結局。
所以,他選擇了退讓,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順從。
隻要雌主還肯留他一天,他就死也要跟著她,一步都不離開。
薑馨月最後蹲下身,伸手揉了揉阿爾紮毛茸茸的腦袋。
她低聲笑了笑:“乖,自己找地方睡去。今晚姐姐和李哥哥要辦點夫妻正事。”
李懷興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
她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
這不是平時的她啊!
可薑馨月卻笑盈盈地衝他眨了眨眼,唇角微揚。
“那我先上樓咯,我洗好了,床上等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