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興是帶著薑馨月的命令來的。
他不能違抗,也不敢違抗。
他望著床上那兩團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老虎”。
毛茸茸的腦袋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他輕歎一聲,聲音幾不可聞,轉身往外走。
兄弟倆以為贏了,臉上剛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心想隻要再鬨一鬨,李懷興肯定會妥協。
可那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
門卻被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李懷興回來了,臉色沉靜,身後還跟了兩個全副武裝的護衛。
他們身穿黑色作戰服,腰間佩槍,眼神冷峻。
“彆傷著兩位公子,”李懷興低聲交代,“交給歐陽管家就行。”
護衛麵無表情。
今天尚上校在任務中受了重傷,至今還在搶救。
整個護衛隊都憋著一股火,對誰都提不起好臉色。
就算這兩位是名義上的主人,是雌主的伴侶,也不行。
“得罪了。”
“彆碰我們!放開!”
信隳猛地掙紮,聲音裡帶著驚怒。
他們拚命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束縛。
可那些人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精銳。
哪裡是他們兩個從未受過訓練的少年能抗衡的?
他們甚至放出了精神力,想要壓製對方。
可護衛隻是輕輕一偏頭,精神衝擊瞬間被反彈回來。
情急之下,兩人再也顧不得隱藏,低吼一聲,同時化出獸形。
隊伍裡一個瘦小的狗形獸人。
他上前一步,一隻手就摁住了信隳的脖頸,另一隻手卡住信燁的後腿,硬生生將兩隻白虎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放開我!”
信燁還想怒吼。
可嘴剛張開,一塊浸了藥的布條就被塞了進去,瞬間麻痹了聲帶。
他嗚咽著,眼眶發紅,卻被對方一把扛在肩上。
他們心裡憋得慌。
路過走廊時,他們看見了熟悉的歐陽管家。
可此刻,他們連笑都擠不出來,隻能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
可歐陽隻是低著頭,腳步匆匆。
“叔叔,媽為啥非催我們回去?家裡出事了?”
信隳像小時候那樣,撒著嬌,聲音軟軟的。
可歐陽管家卻麵無表情。
他二話不說,隻是輕輕揮了揮手。
身後的護衛立刻上前。
其中一人迅速靠近,大手一伸,毫不留情地捂住了信隳的嘴。
另一人則同時撲向旁邊的人,也將他的嘴死死堵住。
“嗚嗚—”
兩人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劇烈收縮。
他們的身體本能地掙紮起來,雙腳在地上亂蹬,雙手拚命揮舞。
可那幾名護衛力道極大,穩穩地鉗製住他們。
他們像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我們可是少爺!
憑什麼連一句解釋都不給,就動手抓人?
樓上,李懷興靜靜地站在走廊儘頭,朝他們點了個頭。
他知道,這一彆,可能就是永彆。
可他沒有挽留,也沒有解釋,隻是站在那裡。
他早就是薑馨月的人了,心裡隻能裝她的事。
至於家族、血脈、兄弟情誼……
那些曾經重要的東西,如今在他心裡,早已被層層封存。
歐陽管家沒多廢話,拉著兩個少爺就往門外走。
信隳和另一位少爺拚命掙紮,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束縛。
可歐陽管家始終沒有加重力道。
他怕傷著他們。
畢竟,他們還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