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紮抱著娃,安安靜靜地杵在薑馨月身邊。
他沒有爭辯,也沒有抱怨,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知道,在這個家裡,有些規則不需要說出口,但所有人都必須遵守。
這是這個家族不成文的規矩。
他心裡其實看不上尚闕。
太忙了,忙得連家都不顧。
尚闕常年奔波在外,難得回一次家。
即便回來,也是披著星霜,帶著一身硝煙味,匆匆看一眼孩子就又要走。
阿爾紮覺得,雄性結了婚,理應圍著老婆孩子轉。
家不是旅館,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感情需要經營,家庭需要維係。
要是心都飛了,那還算什麼好伴侶?
他不敢說出口,但心底早已有了評判。
尚闕是個稱職的人,卻未必是個合格的丈夫。
薑馨月懶得動,也懶得爭。
她這地位不是靠嚷嚷掙來的。
而是丈夫們主動跪著捧上去的。
他們願意把權力交給她,願意在人前低頭稱她為主。
願意讓她的名字寫在家譜首位,願意讓孩子隨她的姓。
這一切都不是靠強求得來的。
而是她用自己的智慧、手段和威懾力贏來的。
她不需要表演溫柔,也不必刻意討好任何人。
隻要她坐在那裡,整個家就隻能以她為中心轉動。
管家湊近說了幾句話。
可薑馨月的臉色立馬鐵青。
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瞳孔收縮。
“確認是皇宮送來的?”
“是的,雌主大人。”
管家低頭回答,聲音依舊恭敬。
“宮裡的人和主人的貼身護衛一塊兒來的。”
他知道薑馨月最討厭彆人擅自做主,更討厭皇宮插手她的私事。
她狠狠吸了口氣,胸腔劇烈起伏。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紅痕。
鬆開又攥緊,攥緊又鬆開。
反複了好幾次,才勉強穩住情緒。
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上次鬨得差點翻臉,她居然還敢送花來?
那一次,皇宮派人送來賀禮,卻被她原封不動地砸了回去。
理由很簡單。
那是對她的羞辱,不是祝福。
可現在,對方竟又送來了,還送了滿院子,明擺著是要逼她低頭。
真當她是免費勞力?
當她的忍耐是沒有底線的?
她一肚子火衝到院子裡,腳步急促。
剛跨出院門,眼前景象讓她差點沒當場昏過去。
滿院的花,層層疊疊,紅的、粉的、白的,開得妖豔又張揚。
本該是浪漫,現在看,全是羞辱。
皇宮送花,從來不是單純的禮節,而是權力的宣示。
它們代表著某種默認的秩序。
你必須接受,必須感激,必須低頭。
這麼多,是連喘氣的縫都不給她留啊。
她站在花海中央,感覺像是被圍困在一片虛假的溫柔裡。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香氣,幾乎令人窒息。
飛船門一開,走出來個人。
笑得淡漠,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半分暖意。
鏡片後的目光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