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對方,眼神坦蕩。
她的個子本就比王荷高出整整半頭。
此刻站在逆光中,影子拉得老長。
“同誌,你說我和我愛人濫用職權,損害集體利益,那你親眼看見了嗎?你有親眼所見的事實嗎?還是僅僅憑道聽途說,就妄下定論?如果有真憑實據,請拿出來,我們願意配合調查。但若隻是無端猜忌,又豈能隨便給人扣上罪名?”
王荷本來就跟林建國是一條心,暗地裡還收了他的錢,哪會聽這些公道話。
她早就和對方達成了默契。
今天來,不過是為了走個過場,給工人施加壓力。
她叉著腰,胸脯一挺,瞪著眼,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
當著一群工人、技術人員和後勤人員的麵大聲說道:“舉報信都遞上來了,還能是假的?審計局可是正式立案調查了!空穴來風的事,能鬨這麼大?能驚動上麵的領導?你們當我是來鬨著玩的嗎?”
“你周文琪,城裡來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喝的是牛奶,吃的是細糧,穿的是洋布,讀的是洋學堂,長得漂亮就敢在廠長耳邊吹風,搞什麼‘枕邊風’?不就是你把陸廠長拉下水的?不就是你用花言巧語迷惑他?”
“不可能!”
王蘭花立刻站出來,腳步跨得極快。
她是廠裡的老職工,跟陸家共事多年。
親眼看著周文琪如何從一個城裡姑娘一步步融入這個集體。
“我們陸夫人人品好得很!上回副廠長和車間主任勾結私吞原料款的事,還是她發現線索,偷偷報上去的!要不是她,那筆錢早就被他們卷走,連證據都銷毀了!”
“就是!”
另一個女工也忍不住接話。
“她雖然是城裡出身,可一點架子都沒有。說話溫柔,聲音軟軟的,見人就笑,從不擺廠長夫人的譜。誰家孩子病了,她主動去探望;誰家缺布票,她把自己的省下來送人。誰見過她擺過大小姐的譜?誰見過她嫌棄過誰臟、誰窮?”
“是啊,她還在鄉下忙著給我們建學校,親自畫圖紙,找建材,聯係教育局的人,操心著每一件事。白天不僅要給陸廠長送飯,步行好幾裡路,還得抽空給村裡的孩子們上課,教語文、算術,從沒聽她喊過一聲累,也沒見她抱怨過一句苦。”
“你有證據嗎?光靠嘴說可不行!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吧?我們工人都看在眼裡,陸廠長兩口子,是真心為咱們好,為廠子好,為孩子們好!你憑什麼一來就定罪?”
“這個周文琪,確實是城裡來的資本家小姐,對吧?”
王荷冷笑一聲,目光掃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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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親可是開紡織廠的老板,家底厚實得很。這樣的家庭背景,能真心跟咱們工人一條心?我不信。你們也不該信。”
“舉報他們的匿名信都已經送到審計局了!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上麵列了十幾條‘罪證’!你們瞧瞧,她穿的是什麼料子,那是上海來的絲綢,一尺就要好幾塊錢!她戴的那些首飾,金耳環、玉鐲子,哪一樣不是值錢貨!”
“陸廠長雖然職位不低,可一個廠長的工資,按月領,按規發,真能養得起這樣一位嬌貴夫人嗎?她一天的開銷,抵得上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這錢從哪兒來?莫非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她自己會印票子?”
“你們瞧瞧她這一身打扮,再看看她那副城裡小姐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難道非要等到廠子破產、工人失業,你們才肯相信她有問題?”
王荷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緩緩掏出那份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舉報信。
那封信紙已經有些發黃,邊角還有些許磨損。
紙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周文琪平日裡的各項花銷。
大家聽完王荷的陳述後,現場頓時炸了鍋。
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瞬間變得喧鬨起來。
“不會吧?難道咱們廠長真的為了媳婦走歪路了?”
一個年輕男工喃喃自語。
“陸廠長平時多正派啊,開會都穿補丁褲子,怎麼可能乾出這種事?”
“真是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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