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著她的心。她寧願簫莫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哪怕是最壞的結果,再和他分開,她也能咬著牙承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一麵在暗處謀劃著聯姻,算計著她一無所知的棋局,一麵又用那樣溫柔的語調哄她,告訴她仍是那個被他珍視的人。
多可笑啊。她明明早就明白的,六年前和六年後沒有什麼區彆。
王阿姨說得對。她其實比誰都清楚——在他的世界裡,算計是本能,權衡是常態。她不是沒見過,更不是沒經曆過。可為什麼……她偏偏對他存了不該有的期待?
是她自己蒙住了眼睛,以為不想起,就能當一切都不存在。
慕容瑤感到一陣眩暈,腦子有些懵,她發燒了,感覺得到身體關節在酸痛了,每一寸皮膚都像是在被火烤過。昏沉沉地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閉上眼平複身體和內心的難受,看來那包感冒衝劑根本壓不住洶湧而來的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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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的薑茶喝了一半,薑汁和水已經分離,黃色的沉澱物堆積在杯底,像是一層細沙。
慕容瑤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
夢裡她回到了高中時代,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圖書館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光斑。簫莫靠在圖書館的走廊上對她笑,陽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一雙眼眸深邃飽含笑意,她被迷得呆住,就在那裡站著。
忽然畫麵一轉,變成了一處豪宅的會客廳裡,王芳優雅地抿著紅茶,汝窯茶杯在她塗著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間顯得格外精致。
“我不在意他和飛雪有沒有感情,我們這樣的家庭都是這樣發展下來的,”她冷酷直白地說,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傳來,“你們還年輕,覺得愛情很重要,但是,小瑤,你覺得你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夢裡的自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我知道不是,但是為什麼不能都擁有呢?我想試試。”
“可以,”王芳放下茶杯,認真地望著她說道,“但你會很辛苦,你會很容易受傷……”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從混沌中拽出。停了一會兒,又聽到門口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開門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陣更用力的敲門,指節叩在門板上的悶響在寂靜的公寓樓裡格外清晰。
她的意識慢慢回籠,遲鈍地抬頭,眼睛裡蒙著一層水霧。
“嗡嗡……”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王笑書”三個字在昏黃的燈光中格外醒目。
她掙紮著坐起身體,毛毯從肩上滑落,帶起一陣涼意。平靜下來的手機又亮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在不斷閃爍著的手機。
“王笑書”的名字又一次出現在屏幕正中間,她緩了緩,讓自己清醒過來,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笑書,你怎麼……”她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像是砂紙摩擦過喉嚨,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開門,”王笑書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又似乎在門口響起。
她緩緩地轉動著那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試圖緩解一下那令人難受的酸脹感。然後,她穿上棉拖鞋,準備從沙發上站起來。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突然襲來,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模糊不清,發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為了避免摔倒,她急忙弓起身子,用雙手緊緊地扶住沙發的靠背。
她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幾乎要嵌入到沙發的布料裡。她咬緊牙關,拚命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摔倒。
過了好一會兒,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才漸漸消失,她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終於重新恢複了清明。她深吸一口氣,甩了甩頭,確認沒有任何異樣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手,慢慢站直身子。
她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扶著周圍的家具,緩緩地朝著玄關走去。當她打開燈的瞬間,強烈的光線如同一把利劍般刺向她的眼睛,她不禁眯起了雙眼,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待眼睛適應了光線後,她湊近貓眼,向外張望了一下。隻見走廊裡的燈光昏黃而暗淡,在這片昏暗中,王笑書的身影顯得格外修長挺拔。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的手中似乎還拎著什麼東西。
擰開門,門開時帶起的氣流卷著濕冷的空氣撲麵而來,玄關處的水漬還沒乾透,踩上去有點水感。
王笑書站在門口,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拎著泛著銀光的醫藥箱,見到慕容瑤開門,他掛斷電話,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眼角微微彎起。
"總算開門了,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他聲音裡帶著刻意輕鬆的調侃,卻在看到她的瞬間泄露出藏不住的關切。那雙總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暗潮洶湧,像是暴風雨前壓抑的海麵,溫柔與焦灼在其中交織。
慕容瑤懶懶地倚在門框上,發絲有些淩亂,"沒,隻是睡著了。"她扯出一個疲憊的微笑,抬手揉了揉還有些酸痛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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