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羅教授團隊現在的位置？”
“教授本人正在國際會展中心參加材料論壇，”張雪快速翻動電子日程，聲音發緊，“團隊今天一早就去c大做學術交流了。”
慕容瑤猛地站起身，辦公椅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環視整個辦公區，聲音沉穩有力，“所有人注意，立即登錄蕭氏直播間。”
組員們麵麵相覷，但很快行動起來。電腦屏幕接連亮起，手機頁麵不斷刷新，鋪天蓋地的黑評讓所有人臉色驟變。
“現在我需要你們做兩件事，”慕容瑤的指尖在桌麵上敲出急促的節奏，“第一，用專業賬號發表正麵評論，把黑料壓下去；第二，聯係其他部門的同事一起行動。”她轉頭看向張雪，“你帶上直播截圖去找部長，就說輿論風向異常，請示是否需要公關介入。”
目光轉向李沫時，她的眼神陡然銳利，“你立即核查《natureaterias》最新期刊，確認羅教授的論文發表情況，特彆注意數據披露部分。”
“明白！”
“馬上去！”
兩人的應答聲同時響起，辦公室裡頓時充斥著此起彼伏的鍵盤敲擊聲和匆忙的腳步聲。
慕容瑤一把抓起手機，三步並作兩步衝向消防通道。金屬門在身後重重合上，將辦公區的嘈雜隔絕在外。她靠在冰冷的牆麵上，做了個深呼吸，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羅教授，我是慕容瑤。”她的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裡回蕩，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緊繃，“很抱歉打擾您，但現在有個緊急情況需要向您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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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現場旁的vip休息室內，空氣仿佛凝固成膠狀。厚重的隔音牆將外界的喧囂完全隔絕，隻剩下中央空調細微的嗡鳴。
王特助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輕輕滑動，屏幕上不斷刷新的惡評映在他無框眼鏡的鏡片上。他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漠——眼前的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老板，需要中斷直播嗎？”他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極低，目光在幾條提及羅教授項目的惡意評論上多停留了片刻。他把平板遞了過去。
蕭莫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屏幕，逐條檢視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論。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繼續。“
金屬質地的平板合上時發出清脆的“哢嗒”聲，“三叔伯籌備了這麼久，總該讓他看到點成果。”
王特助接過平板，拿在手裡。
簫莫從容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係上西裝紐扣。落地窗透進的陽光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卻照不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所有材料都準備好了？”
“都在這裡。”王特助輕拍手中真皮公文包，發出沉悶的聲響，“隨時可以出手。”
蕭莫抬手調整領帶結的位置，袖口的鉑金袖口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他現在人在哪裡？”
“就在後台的小會議廳。”王特助看了眼手機，“正和三位董事進行‘深入交流’。”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兩人穿過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腳步聲被完全吞噬。繞到直播區域後方時，蕭莫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王特助安靜。
透過虛掩的會議室木門，裡麵傳來一陣誇張做作的笑聲，像是刻意演給外人聽的喜劇。
“喲，小莫來了。”蕭生端坐在主位上，手中白瓷杯裡的茶湯微微晃動，臉上堆砌著誇張的笑容，眼角的皺紋裡卻藏著算計，“三叔伯正和幾位董事探討怎麼讓蕭氏更上一層樓呢。”
柔和的陽光透過紗簾，為他花白的鬢角鍍上一層金邊，卻照不進那雙渾濁的眼睛深處。
蕭莫單手插兜，步履從容地踱到會議桌前，“三叔伯還是這麼熱心腸，總惦記著替彆人分憂。”他的指尖有節奏地輕叩桌麵，“聽說您分公司的年度報表不太好看？”
蕭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又迅速舒展，“哎，都是些小波折。”他故作關切地前傾身體，“直播上的評論你都看到了吧？說什麼靠聯姻……”他擺擺手，狀似安慰道，“你也彆往心裡去，都是些不明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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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廳裡的空氣驟然凝固。幾位董事不約而同地低頭啜飲，精致的骨瓷杯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無稽之談罷了。”蕭莫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蕭生突然提高聲調：“怎麼能說是無稽之談呢？”他環視四周，目光掃過每一位董事，“大家的質疑難道沒有道理嗎？”轉向蕭莫時，眼中精光乍現，“年輕人就是太急功近利，總想著一步登天。”
王特助的手機突然震動，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不動聲色地退出會議室。
蕭莫冷笑一聲：“三叔伯，數據會說話。我的項目進展有目共睹。”
“數據？”蕭生得意地摩挲著下巴，“你那個醫療材料項目中試成功了嗎？”他故意拖長音調，“紙上談兵誰不會？沒有實際產出都是空談。”
“三叔伯倒是消息靈通。”蕭莫眯起眼睛，語氣平穩，“您怎麼就這麼肯定沒有成果？”
蕭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沿遮住了他嘴角的冷笑，“這羅教授的新材料業內都知道是好東西，但遲遲不見成品。”他放下茶杯，語重心長道，“聽三叔伯一句勸，彆把資金和時間浪費在這上麵。再說了……”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羅教授也不一定就願意跟你合作，是不是？”
“三叔伯，您這話裡的意思，莫不是想說恒晟……”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打斷了蕭莫的話。王特助快步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位身著藏青色職業套裝的知性女性。她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髻，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如刀。
“我倒是不知道，蕭總對我的研究這麼了解。”
這沉穩有力的女聲讓全場驟然安靜。蕭生手中的茶杯“當啷”一聲砸在茶托上，濺出幾滴茶水。董事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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