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船?”蕭莫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交握著的手指鬆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轉動麵前的茶盞。杯中的茶湯蕩起細微的漣漪,映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端起茶盞來一飲而儘,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咚”的一聲,茶盞被不輕不重地放回桌麵,簫莫繼續說道,“公司運轉良好,股價穩中有升,和葉氏集團的通力合作正在‘蜜月期’……”
他抬眸直視著蕭生,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語氣忽然轉冷,“是什麼給了您這個錯覺?是因為您安插在財務部的張總監上周突然辭職?還是您的老部下李副總最近開始配合我的工作了?或者——”他故意拖長尾音,聲音壓得更低,“那幾位老董事終於想通決定退休了?”
簫生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茶水濺出幾滴在紅木桌上。他的臉色很難看,額角的青筋隱約可見,但仍在極力控製著情緒,“所以你今天來,是專程給我炫耀的?”
“怎麼會,”簫莫忽然坐直了身體,他目光如炬,言語中的不懷好意昭然若揭,“這不是聽說支持您的那幾位‘元老’,最近似乎……立場不太堅定?”
簫莫故意在“不太堅定”四個字上加重語氣,目光始終落在蕭生身上,觀察著他的變化,“作為晚輩,自然要來跟您談談。”
空氣瞬間凝固。蕭生的動作徹底停下,他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針,“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簫莫聳聳肩,姿態慵懶地靠回椅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三叔伯,您也該享享清福了。我爸念舊情,一直不好開口,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
“啪!”蕭生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盤一陣搖晃。
簫生冷哼,眼神怨毒,“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你跟你老子蕭磊一個德行!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越說火氣越大,不大的眼睛瞪圓,“他蕭磊,裝重情重義的老好人,你扮六親不認的冷血崽子,一丘之貉!”唾沫星子飛濺,“從你回國開始,他就唱他的仁慈大戲,你,就在他搭好的戲台子上,演你的年少有為、鐵血手腕!配合得天衣無縫啊!”
蕭生霍然起身,身前的茶盞被帶翻,茶水一半漏進茶盤裡,一半濺在桌麵上肆意流淌,“你們一步步收權,現在終於輪到我了是不是?”
“您不會現在才知道吧?”蕭莫臉上的譏誚紋絲未動,甚至加深了些許。他修長的十指優雅地交疊在一起,自然垂放在大腿上,這副從容不迫的姿態在蕭生眼裡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以為自己做得夠明顯了。”他微微偏頭,聲音輕緩卻字字如刀刺,“從市場部改組到董事會席位調整,哪一步不是在明明白白告訴您——時代變了。”
“你!你們可真狠啊!”簫生的手劇烈顫抖著,茶水濺在絲綢唐裝上也不自知。
“也不怕大家寒心!你們都是假仁假義!”蕭生的聲音突然帶上幾分哽咽,像是想到什麼難以忘懷的過往,帶著委屈,“你爺爺當年突然過世,要不是我……”
“當年?”蕭莫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凜冽。他緩緩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在蕭生身上投下壓迫性的陰影。
“當年您做了什麼?”他一步步逼近蕭生,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誅心,“扶持我父親上位,然後暗中培植勢力,逐步吞噬股份,等著時機反咬一口?還是說……”他突然冷笑一聲,“您覺得當年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能瞞一輩子?或者——懷疑我爸和我的記憶力,忘了你做的一切?您啊,是真的老了,也不適合演戲了。”
“你放肆!”蕭生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呼吸急促,青筋暴起。他猛地拍在桌麵上,茶具被震得叮當作響。
蕭莫精準地戳中了他最隱秘的痛處,他一直塑造自己大家長的形象。
“怎麼?三叔伯敢做不敢認?”蕭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蕭生,眼神如淬了毒的冰刃。他刻意放慢語速,每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至少我爺爺,我們父子……”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沒想過用綁架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達成目的!”d!”蕭生暴跳如雷,指著蕭莫鼻尖的手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他的聲音因為暴怒而扭曲變調,“我就知道是這樣!蕭莫!你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他歇斯底裡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蕭家竟然出了你這麼個情種!為了個女人,連親叔伯都要往死裡整!”
蕭莫的眼神驟然冰冷,周身的氣壓仿佛瞬間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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