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對方立足未穩,一鐧已經砸在其腦殼上,頓時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那個手中兵器沒有落地的死士頓時一愣,似乎是被同夥的死狀驚到。
雖然這個愣神的時間隻有眨個眼的功夫,可在這生死搏殺的關頭,眨眼間死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所以等這個死士回過神來,看到的是飛速變大的一根大鐵棍子!
對於這名大字不識幾個的死士來說,他並不知道這種兵器叫做【鐧】,但是還是能猜得出這根大鐵棍子砸在自己的腦門上會是怎樣的一個景象。
噗!
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和哀嚎,迎麵而來的鐵鐧將死士的鼻梁砸碎,死士的雙眼也在硬物巨力的作用下爆裂開來,碎裂的腦殼順著藍朔樓的力道拋向半空。
甲胄墜在身上,操使重兵的藍朔樓已經有些氣喘。
他直視眼前這幾個仍在徘徊對峙自己的死士,目光更加凝重。
眼前地上躺著三具屍體,他明白這幾個死士不過是他們丟出來的棄子,為的就是消耗自己的體力。
真正的主力是那些腰間掛著鉤爪短刀的死士,他們才是精銳。
那幾個人敏銳捕捉到了藍朔樓的目光,還不等藍朔樓喘息一二,他們飛快取下鉤爪,猛地向藍朔樓擲來!
他急忙側身躲過一隻鉤爪,舉鐧一擋,將後麵跟來的兩隻鉤爪纏住後倒持鐵鐧,往地麵狠狠一杵!
鐵鐧被當作釘子一般紮入地麵三寸不止,藍朔樓用另一支鐵鐧對著地上的鐵鐧一砸,令其更深入幾分,這樣那兩隻纏死的鉤爪一時也解脫不開了。
“說!你們的主子是誰!”
他的喝問並沒有得到回答,兩名棄子死士霎時間如鬼魅般衝殺上來,他們手中的夾刀棍皆已轉換為長杆刀的形態。
他們就像失去感情的殺戮機器,毫不猶豫地跨過同夥的屍體,兩柄長刀一左一右兜頭砍來!
藍朔樓眼神一凜,僅剩的一支鐵鐧猛然揮出,鐵鐧的棱角在月空下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蛟龍出海般接連砸開了兩柄長刀。
得虧這些被當作棄子的死士並非精銳,藍朔樓這才能夠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兩名死士互望一眼,沒有言語,而是齊齊舉刀調整步伐後又衝了上來!
藍朔樓眼角已經瞟到那個鉤爪沒有丟失的死士正向側翼挪移,但他裝作不知,隻一心對付著近前的兩個死士。
持鉤爪的死士為了這次能夠一擊得手,專門走近了些才準備動手。
結果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正和兩名死士對拚的藍朔樓忽然一個抽身,轉頭撒手將那鐵鐧擲出!
撒手鐧!
鐵鐧打著旋橫飛出去,轉瞬間便擊中了持鉤死士的胸口!
隻聽“嘭”地一聲悶響,這死士便仰麵倒地,碎裂的內臟裹著鮮血噗的一聲從口中噴出,立刻就浸透了蒙麵的黑布。
這讓這個死士的死法或許是最憋屈的,事後經仵作檢驗,這個死士的真正死因是因為蒙麵黑布受潮,從而封閉了口鼻。
而重傷的死士當時已沒有力氣去揭開糊在臉上的黑布,最終導致窒息而亡。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了,當下的藍朔樓已經赤手空拳地,和兩名持刀死士臨麵對峙。
藍朔樓並不後悔將最後一把兵器丟出去,對於邊軍廝殺出來的藍朔樓來說,他的身體任何一部分都是可以殺人的兵器。
仗著身上盔甲結實的優勢,藍朔樓用肩吞硬抗下其中一個死士的砍擊,一記撩陰腳狠狠踢出,受擊死士瞬間捂襠跪地,藍朔樓趁機抬膝擊麵,閃躲不及的死士結實地吃下了這一擊,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鏘!
刀刃在飛龍乘雲甲的背麵劃出一道火星,藍朔樓一個趔趄,順勢拾起地上的長杆刀,回身猛地一斬!
這個死士是被丟出來當棄子的,自然比不過藍朔樓。
巨力作用下,死士手中的長杆刀脫手而飛,下一刻,藍朔樓便揮出一抹半圓形的刀光,死士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自脖頸斷口處湧出,將藍朔樓活生生淋成了個血人。
無頭死士的屍體還未倒下,嗖嗖兩聲輕響便自不遠處傳來。
藍朔樓避無可避,最多隻能是側了下身子,兩枝弩箭便已插入後背,幸是有盔甲抵擋,這才不至於被射個對穿。
饒是如此,那兩支弩箭也是穿透了盔甲,帶著倒鉤的箭頭埋在肌肉裡,根本無法拔除。
“呸!”藍朔樓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沒卵子的雜碎,就會這些暗箭傷人的把戲!”
“老子……可是門神啊!”
藍朔樓一發狠,咬牙挽了個背身刀花,長刀哢嚓一聲砍斷裸露在外的箭杆。
兩個射箭的死士見手中短弩無法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乾脆將弩一丟,拿起放在手邊的長杆刀,一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