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時祈就看著駱逢與頸部開始泛紅,淺淡的顏色一路向上延伸,甚至染紅了耳根。
時祈心中警鈴大作:“……你對碘酒過敏嗎?”
沉溺在氛圍中的駱逢與有些茫然地“嗯?”了一聲,反應過來迅速往後仰了仰,抬手捂住耳根。
“沒、沒有。”他的聲音清亮了不少,“你先回去吧,就說我有事先走了。”
第二天,駱逢與沒來軍訓。
他沒到場,整個列隊顯然都變得沒什麼精神。
時祈乖乖站在角落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唉,駱少不來總覺得眼睛虧了。”
“是呀……今年VE的成員好像隻有駱逢與來參加軍訓了,彆的隊列可羨慕我們呢。”
“他不會之後都不來了吧?那種事情不要啊!”
“噓…你們看,那不是駱少嗎?”
在隊列前方大約四五百米的位置,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圍著中間的青年,往學院的另一個方向走。
時祈下意識抬眼往那個方向看去。
被人群簇擁著的駱逢與今天穿了件能遮擋頸側的衣服,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出幾分冷漠感。
身邊的人不斷地同他說些什麼,但他看上去對那個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
路過隊列時,駱逢與遠遠地朝時祈投來一瞥——那目光和視頻中的他一模一樣。
很快,駱逢與收回了視線。
時祈心中哀嚎一聲。
……不會真的是碘酒過敏吧,人怎麼能闖這麼大的禍?
她抱著忐忑的心邊摸魚邊完成了今天的訓練,又心不在焉地完成了預習。
最後上床時內心還是沉重的。
沒有和天命之子接觸,必然要做夢了。
一周的充足睡眠讓時祈有種自己不養胃的錯覺。她往被子裡縮了縮,設定了明早的鬨鐘,閉上眼睛沉入夢鄉。
她夢到了軍訓的場地。
陽光一如既往地燦爛,空氣中傳來蟬鳴聲,時祈站在隊伍中,看見被幾個人簇擁著的駱逢與。
顯而易見,駱逢與是夢主。
但為什麼會是他的夢?
時祈有些頭疼地低下頭。
反正夢裡可以自由發展,她正打算脫離隊伍,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手腕被人拽住。
駱逢與拽住她的手腕,在一眾驚呼的聲音中帶著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時祈感受到禁錮在手腕上的力量。
力氣很大,和對練時的力道不同,倒是和視頻中打在梨球上的力道差不多。
時祈沒掙紮。
……主要是掙紮不動。
駱逢與把她拉進了休息室,房門剛剛關上,時祈就被嚴嚴實實抱進懷中。
她受到影響,每一次進入的夢境都真實的可怕。
屬於同齡異性的體溫從接觸的皮膚處傳遞過來,帶著讓人想逃跑的燙度。
抱的時間太久,時祈忍不住發問:“怎麼了嗎?”
他稍稍鬆開了力道,看向她。
那雙總是亮閃閃的眼眸此時氤氳著水汽,委屈幾乎隨著水汽溢出來。
“我想過來找你的。”和時祈對視幾秒,在她視線開始漂移的時候,他重新把臉埋進時祈頸側,撒嬌般埋怨道,“但他們一直煩我。”
“我一直在向你示好……但你總是很冷淡的看我。”
像等待人撫摸的大型犬。
時祈張了張嘴:“那個……”
她想說那是自己休息的並不太好,所以看人沒什麼精神。
但駱逢與沒讓她說話。
“……但我的脾氣其實也沒那麼好。”他輕聲說,“所以,我得給你一點‘懲罰’。”
他的手輕輕一帶,讓她坐上桌子的邊緣。
駱逢與低垂著頭,額前的碎發落下的一小片陰影遮蓋在眼上。
和聲音不同,時祈可以從駱逢與的眼中看出……幾乎把人燙傷的侵略性。
時祈幾乎立刻知道了他想做什麼。
她往後挪了挪,試圖讓自己坐的更穩一點,這樣等會兒也輕鬆。
但駱逢與看出了她的意圖,他拽著她往前,隻留下一點點支點。
剩餘的……全都得依靠他才能站穩。
動作是迫切的,剩下的半句話被封鎖在了交纏的唇舌間,他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即將乾涸的旅人,汲取著時祈身上的水源。
“交給我……”他輕聲說,“我會做好的。”
時祈攥緊了桌沿。
她要收回剛才的評價。
駱逢與完全不是溫順的大型犬。
他是隻徹頭徹尾的壞狗。
……
他總是忍不住咬她的臉頰。
看著淺灰色的眼眸帶著濕意望向他,掌心還停留著柔軟溫熱的觸感,駱逢與觸碰她的皮膚,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呼之欲出的渴望。
而後感受到的是攥緊他手臂的力道,以及驟然失焦的目光。
滿足感在那個瞬間填滿了他的心臟。
駱逢與低下頭,試圖和時祈交換一個吻。
但就在即將觸碰到她泛著紅的唇時,她忽然像是煙霧般散去了。
……
駱逢與睜開眼睛,視線迷蒙了半晌,忽然掀開被子。
“天……”
幾秒後,他狼狽地從床上下來,飛快衝進了主臥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