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十一點,山風裹著冷雨抽打木屋,簷角漏下的水線在夜色裡連成模糊的銀線。百來平方的屋子像塊浸了水的海綿,透著潮濕的黴味。
五個三十許的女子擠在門內避雨,火把的光在她們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密十六往火堆裡添了塊濕柴,火星劈啪炸開:“四大工程沒動靜,守這黑燈瞎火的山,快熬成石頭了。”
密十七往火堆前湊了湊,指尖烤得發燙:“總比丟了命強。當初犯的錯夠掉十回腦袋,能在這鬼地方苟活,就該燒高香。”
“苟活?”密十八忽然抓住身邊人的胳膊,聲音在雨聲裡發飄,“你們還記得嗎?咱們給彭回春的消息——後山禁地的地圖,會長書房神符的秘密……黃家會不會因此出事?”
火把“劈”地爆出個火星,照亮四張驟然煞白的臉。密十九猛地站起身,撞在門框上發出悶響:“該死!怎麼把這茬忘了!”她手按在胸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二夫人的生死符發作時,疼得五臟六腑都像被攪碎,誰還顧得上上報?可彭回春拿到那些東西……”
“完了。”密二十的聲音帶著哭腔,往火堆裡縮了縮,“黃家要是倒了,咱們這些戴罪的梅衛臥底——密十六到密二十,還有活路嗎?”
雨勢更急了,打在屋頂像無數隻手在叩門。五人盯著跳動的火光,沒人再說話,隻有山風穿過窗縫的嗚咽,像誰在暗處磨牙。
子夜的山風卷著雨珠撞在樹梢上,發出嗚嗚的怪響。
黑虎盯著對麵鐵塔似的將軍,舔了舔唇角的血沫。這人身高體闊,肩背能壓得住千軍萬馬,倒是給姐夫牽馬的好料子。他懶得下死手,掌風裡留了三分餘地,隻將那套“降龍有梅”的招式拆解得七零八落。見對方踉蹌著噴出一口血,黑虎眼裡突然冒了光——這麼好的功力,不收點利息可惜了。
他猛地欺近,雙掌按在對方後心,吸星大法瞬間運轉。暖流順著掌心湧進來,經脈裡像是灌了滾油,漲得他幾乎要喊出聲。不過片刻,對方已麵色慘白如紙,黑虎卻拍了拍手,隻覺體內內力翻湧,少說也有百年火候,忍不住低笑出聲。
山的另一頭,廝殺聲正酣。四個衛虎被猛龍組追得像喪家之犬。十八個猛龍隊員,竟比先前五十人還凶悍,刀光在雨夜裡織成網,眨眼間就把衛虎的同伴砍倒大半。
可後山的路比泥鰍還滑。猛龍組的人沒經過陣仗,武功再高,也怕陣地戰。幾個踉蹌就摔得鼻青臉腫。衛虎四人趁機翻身,指尖彈出銀光——鬼門十三針!四聲悶哼響起,四個猛龍隊員幸虧學了草上飛,躲過要害,肩膀受針。四人不敢停留,深一腳淺一腳往山腰竄。
雨幕裡忽然透出點微光。領頭的衛虎抹了把臉,看清是座小木屋,喉嚨乾得冒煙,一揮手就衝了過去。
門“吱呀”被推開的瞬間,五道身影突然從暗處撲出。密十六到密二十早聽見動靜,手電筒的光柱掃過對方腰間令牌,心頭猛地一沉——南國鬼門的記號,前主母夫君的人!
“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五人積壓的怨氣全化作了狠勁。蛤蟆功掀起的泥浪混著雨水拍過去,天山六陽掌的掌風帶著灼熱氣勁掃向麵門。衛虎四人本就累得脫力,又被這猝不及防的偷襲打懵,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攢夠,不到十分鐘就全被捆了個結實。
“戴罪立功了!”密十七踹了踹地上的俘虜,手電筒的光在她臉上晃出興奮的紅,“這些漏網之魚,總算能讓咱們喘口氣了。”
一億現鈔的誘惑,足夠讓八個逃竄鬼門外門高手鋌而走險。鋼勾劃破夜空,“噌”地從懸崖咬住黃家公館頂樓,八條黑影拽著繩索如燕飛過,無聲滑向目的地。
“砰砰砰——”懸崖山藏身處虎九抱著機關槍,火舌在暗夜中織成密網。可他出身武林八大門派,玩得轉刀劍卻摸不透槍械,一通亂掃隻撂倒三人。餘下五個身影猛地鬆了繩索,借著輕勁功法墜向地麵,靴底沾草的瞬間已穩住身形。
暗處的綠化工及司機,正是潛龍組之人攥緊了拳頭,心說這功勞來得太容易。誰知五人突然扯開腰間布袋,白煙“轟”地炸開,待煙霧散儘,原地隻剩幾根燃儘的藥引——人已如忍者般沒了蹤跡。
前院花園的石板路還帶著雨濕的滑。五人剛繞到二樓書房窗下,迎麵撞上拎著水桶的密組十姐妹。沒等對方看清身形,十姐妹已催動逆轉九陰真經,掌風裹著刺骨寒氣掃過去。鬼門高手們招式還沒遞出半分,就被一一卸了關節按在地上。
“今晚是踩了聚寶盆吧!”密三踢了踢俘虜的臉,笑得眼角堆起細紋,“這功勞領下來,獎金夠置一套房了!”姐妹們七手八腳拖走俘虜,手裡的拖把擦得更賣力,月光灑在她們汗津津的臉上,映得每個人都像揣著團暖烘烘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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