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種近乎蠻橫的意誌力瞬間壓倒了所有的恐慌和混亂。她猛地對著前排司機大喊:“掉頭!去最近的機場!快!去燕京!”
“小田,節目……”楊思琪驚愕地看著她。
“不錄了!”田夕薇斬釘截鐵,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立刻掉頭!去機場!”她甚至沒心思解釋,立刻掛斷爺爺的電話,手指顫抖著又迅速撥通了自己父母的電話,然後是陳建國和蘇晚晴的電話。
“媽!羽墨出事了!在燕京軍區總院搶救!我和爺爺正趕過去!”
“叔叔!阿姨!羽墨他…出事了!在燕京搶救!我馬上到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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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就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哭腔,語速極快,但條理卻異常清晰,每一個關鍵信息都傳遞得無比準確——地點、情況、她正在趕去。電話那頭瞬間爆發的驚呼和哭喊,她已無暇顧及。
保姆車在高速出口一個急轉,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朝著最近的機場方向疾馳而去。田夕薇靠在座椅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被她死死咬住,幾乎要滲出血來。身體因為巨大的衝擊和恐懼而微微發抖,她緊緊握著胸前的隕石吊墜,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去機場的路上,她一言不發。眼淚在眼眶裡瘋狂打轉,卻被她死死憋住,倔強地不肯落下。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清晰的月牙形痕跡,用疼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和鎮定。她不能垮,絕對不能。他還在等著她。
燕京軍區總院,最高級彆的特護手術區。
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彌漫著消毒水特有的冰冷氣味,卻壓不住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焦灼。走廊裡燈光慘白,映照著幾張同樣毫無血色的臉。
兩位老爺子,穿著筆挺的軍裝,肩章上的三顆將星在燈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站在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外,目光死死盯著門上那盞刺眼的“手術中”紅燈。陳振國布滿老繭的大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捏得發白,微微顫抖著。田國華則雙手背在身後,下頜線繃緊如刀削,嘴唇抿成一條沒有血色的直線。
陳建國和蘇晚晴夫婦在幾分鐘前剛剛趕到。陳建國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沉穩儒雅,隻剩下驚怒交加的赤紅,在走廊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響,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擇人而噬。
蘇晚晴則被林薇緊緊攙扶著,這位平日裡優雅從容的“晴瀾”董事長,此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淚水無聲地淌滿了臉頰,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神空洞地望著手術室的門,仿佛靈魂已經被抽走。
“晚晴,彆這樣…羽墨他…他吉人天相…”林薇的聲音也帶著濃重的哭腔,用力支撐著蘇晚晴幾乎癱軟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淩亂敲擊地麵的聲音打破了走廊裡死寂般的凝重,由遠及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田夕薇出現了。
她跑得很快,呼吸急促,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濡濕,幾縷貼在光潔的額頭上。臉上還帶著奔波後的紅暈和無法掩飾的蒼白,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但此刻,她的腰背卻挺得筆直,像一棵在狂風中努力紮根的幼竹。
她甚至沒顧上擦一下額頭的汗,目光越過眾人,第一時間就死死鎖定了那扇緊閉的、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大門。她的腳步在距離大門幾步遠的地方猛地頓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原地。
“寶貝!”蘇晚晴看到兒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掙脫林薇的攙扶就要撲過來。
田夕薇卻先一步迎了上去,伸出雙臂,用力地、緊緊地抱住了蘇晚晴顫抖的身體。她的手臂收得很緊,她的下巴擱在蘇晚晴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時,那雙紅腫的大眼睛裡,雖然水光瀲灩,卻帶著一種近乎狠厲的堅強。
“蘇姨,彆怕。”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和鎮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羽墨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她像是在安慰蘇晚晴,更像是在對自己下達一個不容違背的命令。
她鬆開蘇晚晴,又看向一旁臉色鐵青、眼神暴怒的父親田誌剛,以及兩位如同磐石般沉默卻周身散發著恐怖氣壓的爺爺。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手術室門口,背對著那盞刺目的紅燈,麵對著所有至親擔憂、痛苦、憤怒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爺爺,陳爺爺,爸,媽,阿姨。”她一一喚過,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羽墨他,一定會撐過來的。他答應過我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再次落在那盞紅燈上,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
她沒有哭喊,沒有歇斯底裡,甚至沒有再多說一句安慰的話。她就那樣站在那裡,像一尊沉默的、守護著最後希望的雕像。
所有的恐懼、慌亂、心痛,都被她強行壓在了那挺直的脊背和緊握的雙拳之下。她知道,此刻,崩潰沒有任何意義。她必須在這裡,代替他,穩住所有愛他的人的心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手術室的紅燈,如同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散發著冰冷而殘酷的光芒。
走廊裡,隻剩下壓抑的呼吸聲,和儀器偶爾傳來的、隔著厚重門板也顯得模糊不清的滴答聲。田夕薇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扇門,仿佛要將它看穿。她胸前的隕石吊墜,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微弱而堅定的金屬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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