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合金門緩緩向兩側滑開。一股混合著鐵鏽和淡淡血腥味的氣息撲麵而來。門內,是一間四壁皆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審訊室。
房間中央,固定在地麵的金屬座椅上,金俊宇被束縛帶牢牢捆縛著,原本精心打理的頭發淩亂不堪,昂貴的衣服皺巴巴的,臉上還殘留著淤青和驚恐,左手腕的夾板歪斜地掛著。
看到門口出現的身影,尤其是看到那個讓他恨之入骨又恐懼到骨子裡的男人——陳羽墨時,金俊宇猛地掙紮起來,束縛帶勒進他的皮肉,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怨毒,如同瀕死的毒蛇。
“你這個混蛋!”
金俊宇的聲音嘶啞,充滿了歇斯底裡的憤怒和色厲內荏,
“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識相的趕緊放了我,跪下道歉!否則……”
他咆哮著,唾沫星子橫飛,試圖用家族那點可憐的權勢和財富,在這片能碾碎他整個家族的土地上製造一點可憐的威懾。
他死死盯著陳羽墨,期待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忌憚或慌亂。
然而,陳羽墨隻是站在門口,深邃的眼眸平靜無波地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隻有漠然。他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是一種冰冷的嘲諷。
仿佛在說:就這?
這無聲的、極致的輕蔑,比任何咆哮和辱罵都更讓金俊宇感到屈辱和崩潰。
陳羽墨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再看金俊宇一眼,仿佛他隻是一團汙濁的空氣。
他牽著田夕薇的手,步履沉穩地走進審訊室。
田夕薇站在他身側,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同樣沒有任何恐懼,隻有對眼前這個跳梁小醜的漠視和一絲冰冷的厭惡。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場荒誕劇的拙劣表演。
這死寂的沉默和那兩道毫無波瀾的目光,徹底擊垮了金俊宇的心理防線。極致的恐懼催生出更瘋狂的惡毒。
他猛地將視線轉向田夕薇,那張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的臉變得更加猙獰,他張開嘴,用儘全身的力氣,試圖吐出最惡毒、最肮臟的侮辱:
“你這個臭……”
後麵兩字還未出口!
一直靜立如山的陳羽墨,動了!
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刹那!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冰冷的審訊室裡轟然炸開!
陳羽墨的右腳,狠辣決絕地踹在了金俊宇那張開的嘴上!
“噗——哢嚓嚓!”
鮮血混合著碎裂的牙齒、皮肉組織從金俊宇的口鼻中狂噴而出。
他整個頭顱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踹得猛地向後仰去,後腦勺狠狠撞在冰冷的合金椅背上,發出又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淒厲的慘嚎瞬間卡在了喉嚨裡,變成了嗬嗬的抽氣聲!金俊宇的身體在束縛帶下劇烈地抽搐著,翻著白眼,口鼻處一片血肉模糊,下巴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斜著,鮮血順著嘴角和碎裂的牙齒不斷滴落,染紅了衣襟和地麵。
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剩下身體本能的、劇烈的痙攣和喉嚨裡絕望的嗚咽。
整個審訊室死一般寂靜,隻剩下金俊宇那漏風般痛苦的抽氣聲和鮮血滴落的“嗒…嗒…”聲。
陳羽墨緩緩收回腿,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紊亂。
他從口袋裡掏出金俊宇那個屏幕碎裂的手機,像丟垃圾一樣,“啪”地一聲,精準地扔在金俊宇還在抽搐的大腿上。
陳羽墨的聲音終於響起,平靜,卻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酷寒,“打給你那個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爹。”
劇痛和恐懼幾乎讓金俊宇昏厥過去,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聽到“打電話”三個字,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中爆發出狂喜和扭曲的希望。
對!阿爸幾一定有辦法!阿爸幾認識大人物!一定能救他出去!他要讓這個該死的華夏人付出代價!
他用沒受傷的右手,艱難地抓起那部染血的手機,沾滿鮮血的手指在碎裂的屏幕上胡亂地滑動解鎖,他撥通了那個熟悉的、標注為“阿爸幾”的號碼,開了免提。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
“俊宇?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那個不識抬舉的女人……”
電話那頭傳來金會長帶著一絲不耐煩和理所當然的聲音。
“嗚……阿爸幾!嗚嗚嗚……救我!救我啊!”
金俊宇聽到父親的聲音,瞬間崩潰了,含糊不清的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委屈,
“我在華夏……被他們抓了!他們打我!虐待我!我的手斷了!牙……牙全被打掉了!嗚嗚……他們還要殺我!阿爸幾快救我!”
“什麼?”
電話那頭的金會長瞬間暴怒,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怒,
“誰敢?誰敢動我金正煥的兒子?哪個不長眼的雜種!告訴我他是誰!我要讓他全家……”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金正煥。”
一個冰冷的聲音,清晰地打斷了金會長暴怒的咆哮,透過話筒傳了過去。
這聲音不高,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金會長那頭狂怒的火焰。
他後麵威脅的話語戛然而止,電話那頭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
顯然,這個聲音的突兀出現,以及那直呼其名的冰冷語氣,讓這位在棒子國呼風喚雨的財閥掌舵人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你是誰?”金正煥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驚疑和強裝的鎮定。
“我是誰不重要。”
陳羽墨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山嶽般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