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宇癱在束縛椅上,口鼻處的鮮血已經半凝固,下巴歪斜著,每一次漏風的抽氣都帶著瀕死的絕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看著那個如同寒冰鑄就的男人——陳羽墨,以及他身邊那個眼神清澈卻同樣冰冷的田夕薇,終於明白了自己招惹了何等恐怖的存在。
那通打給父親的電話,父親那如同見了鬼般的恐懼反應,還有最後那句打給總統的、如同末日宣判的“做好準備”……徹底碾碎了他所有的妄想。
陳羽墨沒有再看他一眼,仿佛那隻是一堆亟待清理的穢物。
他牽著田夕薇的手,轉身,步履沉穩地離開了這間充滿血腥和絕望的牢籠。
厚重的合金門在他們身後無聲關閉,隔絕了裡麵令人作嘔的氣息。
燕京,西山。
夜色已深,但辦公室的燈光依舊明亮如晝。
辦公桌後,老人家剛剛聽完林正關於廬州的詳細彙報。
他手中那份由陳羽墨親自傳送過來的現場情況簡報,被重重地拍在桌麵上。
“砰!”
一聲悶響,震得桌上的青花瓷茶杯都輕輕一跳。
那張平日裡溫和儒雅的臉龐,此刻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一股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磅礴氣勢在小小的辦公室內彌漫開來,讓侍立一旁的林正都感到呼吸一窒。
“好!好一個金氏財閥!好一個棒子國!”
老人家的聲音低沉,
“一個彈丸之地出來的紈絝子弟,竟敢在我華夏的土地上,動用武裝人員,公然綁架、威脅我華夏公民?還敢持械?誰給他們的狗膽?真當我華夏的刀鋒不利了嗎?”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華夏地圖前,目光掃過那片狹長的半島區域。
櫻花國那場雷霆萬鈞、徹底改寫東亞格局的懲戒,餘威猶在。
如今,竟又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把爪子伸向他最珍視的國寶級科學家和他的家人,這已不僅僅是對個人的侮辱,更是對華夏國威赤裸裸的踐踏!
“林正!”
老人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誌,
“立刻給我接棒子國專線!”
“是!”
林正肅然應命。
幾秒鐘後,線路接通。
“喂?這裡是青瓦台,請問……”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緊張的翻譯聲音。
“讓你們樸雨親自接電話!現在!”
林正的聲音冰冷,用的是標準的華夏語,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短暫的沉默和一陣細微的雜音後,樸雨那略顯低沉、此刻卻明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慌亂的聲音響起,用的是生硬的華夏語:
“您好,尊敬的長老,這麼晚……”
“樸先生!”
老人直接打斷了他那套無謂的客氣話,
“就在剛剛,貴國金氏財閥繼承人金俊宇,在華夏廬州,動用非法武裝力量,持械意圖綁架、侮辱我國國寶級院士陳羽墨同誌的其妻子,人贓並獲,證據確鑿!性質之惡劣,手段之猖狂,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