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名傭人出去後,張誌在榻上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不見一絲醉意
“哼,那可汗說得倒是好聽,封我個一字並肩王,好大的名頭,可一點實際的東西都沒有表示,還將我軟禁起來。”
張誌聽了聽,這營帳外至少有三名蠻族士兵看守著他,沒有逃跑的機會,當然,他也無處可逃。
“想必我也是活不到此戰之後了,隻能緊跟著可汗身邊,眾目睽睽之下殺有功之臣,那蠻子想來也不會如此無智,到時候在拍些個馬屁,應該能封個一官半職,起碼比在大元待世世代代要強。”
感覺胸口有些刺痛,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已經潰爛的皮膚倒吸依舊涼氣
“這魔鐵還真是恐怖,不過貼身藏了幾日,哪怕隔著檀木盒子也將我胸口傷成這般模樣,怪不得西夷王要派如此多的死士來運送。”
透著帳篷的開窗,看著漫天的繁星,張誌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可惜我張家在京毫無人脈,前幾年費心費力通的關係也因為皇帝的駕崩不了了之,隻能世代守在這破苦寒之地永無出頭之日,說到底,都怪那些個姓趙的,若非他們沒有識人之明,我又何至於謀劃叛國離鄉,落得這個下場。”
張誌心裡惡狠狠道,將一切過錯都怪於他人“不知道雄兒在密室怎樣,煙絲和酒可還夠使嗎?”
大漠孤寥,張誌枕著頭遙想著還在大元縣的兒子,他並不擔心張雄的安全,如此隱蔽的密室,除非那赤龍軍真的是神仙,否則斷然沒有發現的可能。
草原的風格外淩冽,尤其是降雪後更是刺骨,半夜外麵的守衛邊將那簾子放下,連月也無法賞了,心裡更是愁苦。
次日,天剛破曉,張誌就醒了過來,想出門去詢問可汗出兵事宜。
剛撩開簾子,一股寒風便撲麵而來,左右兩名守衛同時用刀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誌用著蹩腳的蠻語“帶我去見可汗大人。”
那侍衛一愣,說了幾句他聽不懂的話,便野蠻地將他又推了進去。
“可惡,這可汗到底有無遠誌,奇兵都已經送到他手上了,居然不立馬出兵,還飲酒作宴,浪費了一整晚,如此懈怠之人是如何存活至今的。”
張誌在心裡暗罵,他可算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蠻子都打不進那破敗的北寒。
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寄人籬下,隻得耐下心等待。
沒等太久,當夜,便聽到了號角聲,這是蠻族的集結號令。
號聲剛停,門口的護衛便進來,不等他開口便將他脫出。
張誌想要反抗,但氣力實在不是這草原漢子的對手,隻得一路被拖著走,到王帳時,連腳上的靴子都被拖掉了。
可汗見忙開口“安達沒事吧,我的侍衛都是一群粗人,不懂什麼叫請,還請見諒。”說完假意責罵了那侍衛兩句。
張誌心裡暗恨,但不敢表現出來“無妨無妨,可汗將士膂力過人,遠超大雍多矣。”
“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我族勇士自然不是你那些個矮小瘦弱的大雍人可以比擬的。”
可汗見張誌如此識趣,說話又好聽,不若留他一條命,他堂堂蠻族可汗,養個聰明的大雍人當寵物,也算是尊貴身份的象征了。
“等會你就在我的王輦之上與我同行,我一向言而有信,要與安達你一同分享著勝利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