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方賓和朱高煦,朱高熾站在一旁。
朱棣看完文書,神色間蓄滿了怒氣。
“朕早就好幾次提醒過丘福,叫他不要冒進。”朱棣龍顏大怒,“自大驕傲!就是不聽!”
一旁的兵部尚書方賓身子顫了顫,皇帝現在這生氣的樣子,他隻見過兩次。
一次是攻入南京城後方孝孺等人大放厥詞的時候。
後果就是,方孝儒被誅了十族。
第二次就是立儲之爭。
那這一次北征大敗,又會發生什麼呢?
方賓內心憂憂,想著勢必又要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一千精騎,被他葬送在還草穀。主將一乾人還全數戰死!”
朱棣現在真的是非常火大,他也不坐攆車了,下來大步走。
在丘福出征前他就跟丘福千叮囑萬囑咐過,叫他不要輕敵,不要冒進,多聽良言。
中途還發了好幾道口諭,文書,丘福愣是一個沒聽。
在一邊的朱高煦聽到丘福和一乾主將戰死的事,眼睛都快瞪成鈴鐺了。
死了?
那幾人可是大明的一公四爵啊!
靖難功臣就這樣全死在了韃靼人手裡!
這不就是在打大明朝的臉麵。
朱高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以那些文官的尿性,明天早朝估計會有一大堆參奏的文書。
這對自己很不利。
一側的方賓現在可沒想著黨爭,他拱手說道:“陛下,祺國公一乾將領全數戰死。但目前為止,北征大軍還未完全集結完畢,此等關頭,還請皇上速速定奪啊。”
朱棣肺都要氣炸了,他沒好氣道,“北征一乾主將都死光了,還打什麼仗。”一甩大袍,“傳朕旨意,停止集結,各部撤返。”
“遵旨!”
方賓聽完連忙拜退,回去寫兵部文書,好通告各部。
夜幕降臨。
晚風吹得軍營帳篷梭梭作響。
邱安心提著藥箱去幫齊風處理臉腫和淤青。
邱安心研磨著藥粉,嘴裡問道,“小友為何不說出製酒曲的真相?”
齊風無奈:“因為就算說出真相也改變不了什麼。”
“為何這般說?”邱安心停下動作,一隻手拿著杵。
“人們是要發泄壓抑已久的怒氣......真相,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齊風擠出一絲笑容,“而我,隻不過剛好成了箭靶,變成了眾矢之地。”
隨後又歎了口氣,想著自己還是想得太少了,沒有顧全到方方麵麵,而且以現在這個形式,在軍營中選擇製酒曲,這本身就是個錯誤。
年輕的自己沒耐得住性子,反而攤上了一堆事情。
也不知道前途如何。
“對了,酒精吾帶來了,臉腫浮青,這些能用?”
邱安心說著拿出一個精細的白玉瓶兒。
今兒早些的時候,他就把酒精分瓶裝成了便於攜帶的小瓶。
想著或許有用,就給齊風帶了一瓶過來。
“不要浪費了。沒什麼用。”
齊風嘴上說著,心裡卻是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