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過人的刀……很寒。”
秀才將刀重新入鞘,還給了齊風。順便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齊風倒沒再說什麼,隻是將刀還是係在原來的排扣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離開了樹下。
第二天清晨。
趙力指揮著人員拔營返回長城內。
人員井然有序,騎馬的騎馬,走路的走路,隻是從他們悶悶不樂的臉上看,似乎又多了幾許苦澀。
燒荒不過幾日。許些親朋好友,同鄉族人,就陰陽相隔,無法再見,對於這些人,悲痛是大於燒荒完成的喜悅的。
大夥兒撤退的速度很快。一個早上不到,沙井就好像從來沒人來過,除了地上的痕跡,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第三日早。隊伍開始分流,各堡領隊帶著人馬離開,隻剩下一些要跟著去右衛城彙報的官員,隊伍稀稀拉拉的但也還是有兩百多人。
至於那秀才、老吏,自打入了長城就請辭離開。每年都是如此,職方司的人不會跟著去衛所,直接返回宣府。
齊風騎著棗青馬。棗青馬毛皮發亮,邊走邊分心扭頭往後看一看,然後在噗嗤噗嗤的,也不曉得是不是瞧見了漂亮的母馬。
等後者拍了拍馬臉,馬兒還很不樂意的搖擺頭部,表以抗議,若是能說人話,怕是得急得朝著齊風大喊,讓他彆打擾自己瞧看那身姿傲然的母馬!
到了邊城。門內的兵士早已經等待多時,城門大開,不少百姓夾道兩側,將原本不寬的官道圍得水泄不通。
每一年,百姓們都會這樣。不是官方組織,是自發行為。兩側人兒,有滿臉歡笑者亦有愁眉苦臉者。
人群中的李川維持著秩序,一旁的張工正在四處掃視可疑人員。
張工見李川走神,批評道:“你小子看見哪家姑娘了?目不轉睛的。麻利些兒,眼下維持好秩序。”
李川撇撇嘴說道:“這事兒讓咱們快班的來做甚?給他們皂班的不就行了。往年都是如此,今年倒是還不一樣了。”
“今兒還得升堂辦案。那是人家皂班做的事,哪有這多人來,主薄讓咱們來頂一頂。”
張工將一個人塞入人群,警告道:“彆越界了,站在外麵。”
“苦命活兒哦。”
李川搖擺腦袋,轉頭看見齊風路過,趕忙喊了一聲,“齊哥兒。”
齊風轉頭看去,對他打了個招呼。
被李川攔住的人兒見罷都往後退了退,很給麵子。
隊伍很快進了城門,夾道歡迎的人兒久久沒有離開。
忙活了半天的張工走了過來,敲了敲李川腦袋,“完事兒,走,喝涼茶去了。”
在不遠處。
暗處中的錦衣衛馬洋正注視著人群,隨後悄然離開。
一處暗屋。
戴著麵帽的男子對馬洋道:
“軍中的燒荒信息已經完本。爾即刻啟程送於皇城。”
馬洋疑惑,“大人,不送到宣府那邊的據點嗎?”
“不用了。此次你前往皇城,傳遞冊子的同時………也不用回來了,就於北鎮撫司任屬即可。”
對方說到這兒看下馬洋的表情,見對方沒什麼波動繼續說道,“皇城,不是你這麼多年一直想去的地方。這麼些年,拚死拚活,到了北鎮撫司,好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