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類卿,暫排苦思,亦除卻巫山非雲也。
為了讓沈悠然和蘭心更像,排解的苦思更多,夜冥毅然決然的將她推向了黑暗,那是一處完全展現人性的地方,也是暗夜家族不為人知的部分。
是為了活著不擇手段的修羅場。
是前強者踏碎弱者骸骨的絞肉機。
是人性在欲望中扭曲沉淪的熔爐。
……
夜冥想:沈悠然經曆了一些與心蘭相似的成長環境,應該能更加像她吧。
初次相遇,那年杏花微雨,她清清冷冷地立於青瓦白牆間,衣角被風掀起的弧度,成了他後半生都解不開的結。
如果能再來一次,他一定告訴她:“彆去。”
杏花依舊庭前綻放,獨對殘香憶舊遊。
這頭追思往昔,那頭水深火熱。
沈悠然醒來的那一刻,感覺天都塌了。
四周一片漆黑。
什麼都看不見。
黴味混雜著血腥氣灌進鼻腔。
丹田處空蕩蕩的灼痛讓她渾身發冷——那股陪伴了她十八年的靈力洪流,此刻竟像被抽乾的河床,隻剩下乾裂的痛楚。
是誰?誰敢給她喂下蝕靈丹?
正當她的手摸向腰間,卻摸了一個空,本該掛在腰間的儲物袋,不翼而飛。
“我的東西呢?”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但隨著她出聲周圍傳來了微不可察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瘦小的黑影突然不知道從哪個位置躥了出來。
——那是個四五歲的男孩,身高還不及她腰間高,掌心握著一把匕首,其上泛著詭異的幽綠。
他看她的眼神裡流動著不屬於孩童的陰鷙。
“啊——”
沈悠然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刀快、準、狠地刺入腿腹。
匕首無情的將她小腿劃開一道猙獰的傷口。
溫熱的血珠噴湧而出。
疼痛使沈悠然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她強撐著抬起頭,想要看清那個刺傷她的男孩,卻隻捕捉到一道小小的黑影沒入黑暗。
“你彆跑……”她虛弱地呢喃,想要起身追趕,卻發現雙腿已經不聽使喚。
意識開始混沌,眼前的視野逐漸模糊。
“匕首有毒。”
在陷入無意識之前,她模糊中又看到了那道幽光,這一次對準的不是她的腿,而是她的心臟。
誰能救救她。
蘇媚兒呢?
那個人呢?
她要死了嗎?
“真是弱啊,連一個四歲的孩子都對付不了,虧你還是結丹期的體魄。”嘲諷聲突然炸響,帶著熟悉的輕蔑。
是陳不二。
沈悠然安心的合上了眼。
再睜眼時,刺目的白光幾乎灼穿網膜。
她下意識地摸向小腿,本該血肉翻湧的傷口下隻剩下平整肌膚,連結痂的痕跡都沒留下,可方才毒刃入骨的劇痛仍在神經末梢震顫。
由不得她多想,耳畔突然炸開金屬碰撞聲。
沈悠然猛得轉頭看去,正對上鐵籠裡的血腥廝殺。